薄栖月睫毛颤了颤,直直地看向眼前的男人,“我既然答应了和你离婚,又有什么必要去伤害她?”
“离婚?”
商夜寻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一字一句带着冷狠:“我们什么时候领过证?”
话音落,他阔步一迈直到她身前,颀长的身形直接将她衬得愈发渺小。
薄栖月双眸一阵发烫。
这桩婚约,在薄家还未失势前,就以口口相传的形式,达成了彼此默契的承诺。
商夜寻这话的意思,是在否认她,否认薄家……
她心底不可遏制的绞痛,拼命让自己不去回想曾经有关薄家的一切。
“婚礼?”
商夜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冰冷的笑意在耳边响起。
“看来你已经忘记了,婚礼并没有完成,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婚姻关系。”
冰冷无情的话语像是细针,一下下扎在心中。
薄栖月深吸了口气,想要他们这几年算什么,可对上商夜寻的目光,嘴里的话硬生生停了下来,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任何婚姻关系,是吗?”
她面色苍白如纸,面临压迫之下开始摇摇欲坠。
曾经那份在薄家光环下流露真挚的情感,如今都在现实面前被抨击得粉碎。
“是。”
一切所谓的自欺欺人,由他亲口所证,再也遮掩不住。
薄栖月双眼像是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碳般干涩,甚至连眼泪都挤不出来一滴了。
半晌,她突然笑了一声,带着一丝释然。
“好,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当然,现在您还是我的老板,三个月之后,我会离开。”
她平淡地启唇,“商总。”
这两个字从她唇中吐出,商夜寻一颗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怒意却让他无暇顾及。
薄栖月转过身,率先一步走到病房内,看着秦枝枝躺在病床上病若西子的模样,心中冷嘲不已。
她看起来柔弱不堪,面上却带着红润。
这般装病的模样,也就只有商夜寻心甘情愿被蒙在鼓里。
“好玩吗?秦枝枝,用自己的性命去博取同情,你真可悲。狼来的游戏,你难道还能玩一辈子?你最好祈祷一辈子都会有人无限相信你的虚伪。”
撂下这句话,薄栖月转身就走,从商夜寻身边擦肩而过。
秦枝枝看着薄栖月那副平淡的模样,仿佛她的所作所为反而像她在自取其辱。
明明她才是最终获胜的赢家,薄栖月凭什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秦枝枝脸色涨红,这种感觉犹如出气撞到了豆腐上,无处发泄出来。
紧紧攥着被角,她仍然不甘心。
病房之外,商夜寻听见薄栖月说的话,眉头不由蹙起,见她要离开,刚要握住她手腕问清楚。
然而他身形才刚动,就听闻病房里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
“阿寻,你在吗?”
“阿寻,我好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