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的家规就是规矩,以前我不在,家里乱七八糟的习惯我不理,现在我回家了,我还是这个家的主人,明白吗?”纪墨也不打算多说,但威人之厉已让傅妈险些掉泪。
他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红眼离去的傅妈撞上了正拿碘酒来的米蓉,米蓉脸色稍稍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将碘酒拿给了女孩。
“怎么这么慢,傅妈上了年纪,难不成你也上了年纪?”纪墨责怪道,他看也不看米蓉,当然也没察觉到她脸上的异样。
“找了会儿,忘记放哪了。”米蓉低声,声音微颤。
“成天闲着,也不知帮着傅妈打理打理家里,所以才连个碘酒都找不到。”纪墨淡淡讽道,他的目光全在女孩手背上,似乎根本无暇顾及米蓉的感受。
而米蓉也不怎么在意,纪墨本来就不喜欢她,娶她已经受了莫大的委屈,在她眼中,他才是个可怜的、需要被疼爱的人。
只不过第一次看他如此认真细心的护着一个人,她还是觉得心中一酸。
“啧……疼,你手太重了。”女孩不满的推开纪墨的碘酒棉棒,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说,“看你太太生了一双巧手,不如让她来。”
纪墨一怔,脸上闪过犹豫。
“我笨手笨脚的,还是让墨帮你。”米蓉抢话道,并非她不愿,而是此刻……她不能露出右手来。
谁知这一句话却让纪墨一口气堵上了心头,较起劲儿来。
他知道米蓉哪里会笨手笨脚,当年在班上,她手工年年第一,多次获得国家奖项,不论家政还是工艺,只要手活儿定是难不倒她。
但她却非要故意在他面前说假话,明摆着是故意抗拒。
她多年性子都软,屈从妥协在他眼中,不过是她的嗜好专属,而他,也早习惯了她的服顺,纵然这服顺于他心中分毫不值,但已成了理所应当。
“拿着。”纪墨取了一支新的棉棒,不由分说递到米蓉面前。
他双眸光如冷箭,直对入米蓉盈水的眼瞳。
他还是这样霸道,连同那不形于色的怒气。
也罢。
米蓉没有再反驳,而是左手接过棉棒,沾了沾碘酒,轻轻就往女孩手背抹去。
“怎么只用一只手,还是左手……你是左撇子吗?为什么不用右手?”女孩皱眉,一脸嫌恶。
米蓉只当她自言自语,全无回答之意,依旧给她小心翼翼上药。
女孩被屡次无视,心里早就万般不爽,故而手背一晃,龇牙高叫道,“好疼!你故意的吧!”
米蓉单用左手上药的举动早让纪墨心中暗厌,如今被女孩这么添油加醋一喊,更是激得他一怒,上前一把拽出了米蓉背在身后的右手!
但让三人皆愕的是,这只右手的手心鲜血沥沥,被划开的口子大约有半掌长短,血仍旧不断渗着,相衬白如纸卷的手,彷如一朵妖冶骇人的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