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住母亲,求她不要再说了。
母亲睁大眼委屈看我,她问我;“儿啊,妈都是为了你好啊。”
至此,妻子和母亲像撕破了脸皮。彼此不再维护假象的和睦。
母亲变着法折磨妻子,吃饭每道菜都有辣椒,妻子的衣服在洗衣机泡臭长霉母亲都不会搭理。
有几次,我和妻子兴致起,母亲却半夜跑到房门前敲门,骂妻子狐狸精,折腾男人是要伤本钱的。
甚至连妻子经期也成了错,母亲把厕所妻子用过的卫生巾挑起,问她为什么不藏着扔。
母亲指着妻子的鼻子说;“你是想害死我儿子,要把霉运过在男人身上!”
妻子哑口无言,涨红了脸,红了眼。
我夹在中间,像窒息一样活。
我从没有想过两个女人在一起会那么麻烦过。
直到妻子查出怀孕后,母亲才渐渐收敛,鱼肉也改到晚上吃。
她开始逼着妻子吃她找来的各种生儿子的土方,妻子不吃,母亲便哭喊,朝窗户对着小区喊;作孽啊,老婆子辛辛苦苦伺候儿媳也就算了......儿媳还......”
妻子茫然无措,又气怒的看着我。
她半夜在我怀里哭,说这个家有母亲,就没她。
妻子让我自己选择,我也试图和母亲谈过,甚至不孝的想,也许顺着妻子的意思把母亲送回乡下独自去过,日子就对了。
可母亲回到乡下后,每天都打来电话,她对我不吵不闹,只一遍遍把那些苦痛的往事搬来出,一句句讲,全是养我的血泪。
而且她总是病,咳嗽,发烧,胃绞痛......整夜整夜哀鸣。
还闹过几次要死要活,老了,被嫌弃的人是废物......
我的心像放在烈油上烤,千疮百孔,疲劳奔命。
我不得不再把母亲接回家。
母亲回到家那天,像个斗胜的公鸡,昂头仰首的看妻子。
像极了打败第三者的胜利者。
4
从此,母亲更是不顾妻子感受。一言一行,都长着利刺往妻子骨肉里扎。
直到妻子生下女儿,母亲更不待见她,言语刻薄,总说田不好,连带瓜长成了臭瓜,烂瓜,不值钱的丫头片子。
妻子受不了,发疯似的叫。
她喊我,求我,斥我把母亲弄走,哪里都行。
我低头不说话,蹲去厨房为她熬红豆粥。
整夜抱着孩子哄。
半夜冲奶粉,换尿布都是我。
我知道亏欠妻子,所有的愧疚只能尽量对她好弥补。
可妻子却渐渐沉默,有时一整天也不和人说一句话,半夜做起来,对着黑洞洞的窗户,无声无息的流泪。
白天她也哭,仍旧没声没息。
妻子不再笑,像山茶花开残败了,一点点枯萎下去。
她不再嬉闹要买新衣服,买包,要给孩子打扮。她越来越不动,也不怎么吃饭,不说话,一个人流泪,无缘无故。
母亲开始骂她丧门星。
我在卧室的厕所里,一点点为妻子和孩子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