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示完后,这才离去。
回府途中,孟薇坐在外满心好奇,憋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道:“相爷……”
“想问便进来问。”
车内隔了夜风,孟薇一进去便浑身回暖许多,她跪在金丝软毯上,问道:“相爷进宫后,事情最后商议如何?”
裴少嵇闭眼假寐着,淡淡开口道:“暄亲王继位,三日后登基大典,宋珩待问斩,太后有失察之责,太傅教女不严受牵连,罚俸。”
孟薇不做声响,只觉得对太后和孟太傅太宽纵,明明是诛九族的大罪,到最后却不痛不痒。
裴少嵇似猜到她心中所想,又道:“太后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近二十载的权势积淀,要铲除并非一朝一夕,此事本就缺乏人证,只能当个起子,待暄亲王继位后,再徐徐除之。”
孟薇没想到裴少嵇竟这样有耐心与她细说,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不曾睁眼,就大着胆子又多看了一会儿。
车内点着油灯,暖橘色的淡光映在他脸上,刚毅的脸显出几分柔和来,孟薇突然想到一问:“相爷,若今日孟二姑娘打我,我并未还手,你会将我赶出去吗?”
裴少嵇想也没想就道:“会。”
“相府不收废物,若明知有人撑腰还唯唯诺诺,不如滚蛋。”
明明是冷冰冰的话,可孟薇听着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这是明说让她仗势呢。
谁生来就喜欢过憋屈日子?相府这套该还手就还手的生存法则,正对孟薇的性情。
她抿唇瞎乐了一会儿,就自觉掀开车帘。
裴少嵇听见动静,半掀眼帘正瞧见那小身影往外去,重新坐到外头车板上,他也并未说什么。
孟薇回府后,就去了青姝的屋子。
她还是在青姝屋中睡地铺,青姝一见了她就道:“天爷啊,相爷带你打仗去了?”
孟薇脸上的伤被冷风吹了一路,痛觉本已经麻木了,听青姝这样一提醒,又感觉疼起来。
她问道:“青姝姑娘有药吗?”
青姝缩进被褥里,道:“有也不给你啊,你这孟家细作。”
“我不是细作,我不是孟家人了,日后在青姝姑娘手下做事,姑娘还得照拂一二。”
青姝背对着她,“鬼信。”
孟薇道:“相爷信。”
青姝烦闷地蹬了两下被子,过了好一会儿后道:“妆台柜子第二层,自己去找。”
孟薇果真在里头找到一瓶抹外伤的药膏,青姝不知何时坐起身来,两眼直勾勾盯着她,道:“我可警告你,在府里做事就好好做事,你若是动了歪心思勾引相爷,你看我揍不揍你!”
孟薇一边抹药,一边转头道:“我没那心思,你为何这样紧张?莫不是你对相爷有意思?”
青姝噎了一下,道:“你放屁,我只是不想看到相爷被狐狸精骗。”
孟薇顺着她的话又问:“那照你这么说,相爷以前是被女人骗过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