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上的消息,内心的愤怒像要喷出火来,
这群畜生,将灾民想畜生一样圈起来,囚在城外树林里,瘟疫的症状已经有了,灾民之间甚至易子相食。
埋尸的坑挖了一个又一个。
上书给陛下后,只收到赤笔写的一个字,
杀。
「大人,灾民之地已经掌握,只需大人一声令下。」
这是我为这个国家做的第一件事,但不会是最后一件。
快刀斩乱麻,藏粮藏钱之地一个个都被找了出来,白花花的银子和粮食,上面是怎么也洗不掉的血。
手持降龙剑,上斩昏君下杀贪官。
那段时间,数百名官员按律处死,血流一地,百姓拍手叫好。
收缴千万赃款和数不清的金银珠宝,自然也斩断千千万条和京城相连接的丝线。
两年的时间,由陛下直派的寒门官员一批又一批,江南这个钱袋子终究落回了陛下手中。
我自然也不好过,躲过了数十次明枪暗箭,最严重一次,一把利箭直接穿透我的胸腔,所幸还能活着回京。
只是没想到,能碰见他。
回京那一天,阴雨阵阵,向陛下汇报完进程后,我只想快些回府睡一觉。
身旁的花娘体贴的递上了手炉,炭火烧的正旺,带来一点温暖。
突然,只听马蹄声起而又落,下一秒,马车的帘子就被掀开。
“苏川,我问你,荷华是怎么死的!”
时隔几年,少年的青涩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军营里摸爬滚打形成的莽汉气息。
正因风咳嗽的我对上了谢扶苏的视线,便慌张躲开。
“苏川,你别躲。”
“放开我家大人!”
花娘焦急地去扒谢扶苏的手,却被谢扶苏一把挥在一旁。
“咳咳, 花娘你出去,我有话跟谢小将军讲。”
我本来是不想跟谢扶苏碰面的,毕竟当年“苏荷华”的死讯并没有往边疆传。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接受我的死讯,安心寻个心爱之人,生儿育女。
马车空间本就不大,谢扶苏这些年又壮了不少,
我只能抱着披风委屈地向边靠了靠,一转头炙热的怀抱将我拥住。
“谢扶苏,你...”
"你是荷华对不对,我不会认错的。"
是了,就连母亲都会时不时将我和哥哥认错,可是谢扶苏却不会,他总说,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那天,我告诉了他事情原委,却没告诉他,我遭受了什么。
以前的事情再讲一遍,除了徒增烦恼,没什么额外的用处。
我带着他去了哥哥的坟墓前祭拜,墓碑上刻的是苏式子,或许有一天,我可以将这个身份光明正大地还给哥哥。
而害死哥哥的人,早在殿试结果出来时,就被苏家族长领着跪到我的面前,让我一剑斩杀,尸体丢进深山喂狼。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谢扶苏,你的人生路还长,别等我了。”
风声很大,我说出这句话,却希望风将这句话吹散,让谢扶苏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