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囡是被痛醒的。

她躺在床上，瘫软无力，甚至……

没有力气抬手去摸肚子。

但她知道，肚子里已经没有了孩子。

朝周遭看，梁镱凡连床都换了。

嫌她脏，为什么又要留着她。

周囡垂眼，无力去想。

佣人送来的东西，除了药是盯着她吃下去之外，粥和菜品一口没动。

她难受到像吞了一千根针。

可她宁愿吞一千根针。

晚上，梁镱凡回来。

止痛药和清宫排毒的药吞了不少，周囡难受得紧，连意识都模模糊糊，只听到有下雨的声音，却不知是梁镱凡在浴室洗澡。

她从床头拿了手机拨通电话。

“秦玺，有件事我想求你。”周囡每说一个字都痛彻心扉。

“囝囝，你在哪里，现在怎么样，宝宝还好吗？”

周囡听到“宝宝”两个字，眼泪瞬间滚落出来。

“宝宝……没了。”

电话那端的人沉默几秒，终是微叹一声：“他又为难你了吗？囡囡，怪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们，我带你出国好不好，我带你出国！”

“不了，秦玺，囝囝还在他手里，我来，就是想让他放了囝囝，现在代价已经付了，现在不能离开了。我打电话给你，是想求你，帮我去取一样东西！我父亲之前在……啊……”

周囡还没说完，手机被人一把夺走。

抬手去抢，手机已经被梁镱凡摔到地上，支离破碎。

“孩子是他的？”梁镱凡脸上表情阴鸷。

刚才他从浴室出来就听到她委屈得要死在说宝宝没了。

伤心欲绝的样子，当真惹人怜爱。

就可惜，她骨子里，就是脏的！

“梁镱凡，你究竟要做什么！”周囡脸上的泪水还没干，她仰着脸看他，满眼绝望。

这绝望在梁镱凡眼里，成了埋怨。

呵，他断了她和野男人的联系，不爽了？

“做什么？”梁镱凡捏住她的下巴，“做你！”

他厌恶她的轻浮，也厌恶她跟别的男人有过孩子。

当初她和别的男人滚在一起，没想过会有今天？

周囡咬牙切齿，可她又没有力气拒绝和反抗。

痛，真的是撕裂一般的痛。

梁镱凡在周囡身上肆意妄为。

可他偏偏，就是要看她痛苦的样子，感觉她腿抖无力的样子。

这就是后果，她该承受。

“梁镱凡，我希望你不要后悔，这辈子都不要后悔。”周囡嘶吼着，双手抠紧了梁镱凡的胳膊。

她痛，她很不能让他也痛。

她恨不能，抠破他胳膊上的皮肉，撕碎他这副皮囊。

……

烟消云散，周囡被扔在床上，身体还在抖。

梁镱凡却早已经撤身去浴室冲洗干净，穿好衣服出去了。

佣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周囡躺在染了鲜血的床上，惨不忍睹。

“周小姐，梁先生让我们来换床单。”佣人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了，“止疼片该吃了。”

周囡听见了，可她纹丝不动，没有半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