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急了,连忙拦住他,伸出两根手指,似乎肉痛得很。
“罢了罢了,我见你可怜,愿意出二十两,买了!”
二十两在普通人看来,确实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但他只要把这参带到京城,愿意出两千两的也大有人在,这一来一去,可以昧下不少。
他就是吃定了小姑娘不懂行情,也出不了这个小山村。
二十两银子?
南音托着下巴,颇有些纠结。
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连这里最大的药房都只愿意出二十两,其他药房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点了点头:“那好吧。”
赵掌柜大喜,拿出两锭银子,正欲拿过人参仔细瞧瞧。
伴随着一声温润的斥责,一道青衫身影悄然而至。
“回春堂的名声,就是被你这样的人败坏的!”
他紧紧盯着赵掌柜,脸色阴沉。
赵掌柜被抓了个正着,目光惊恐两股颤颤:“主子……”
何沛之不理会他的求饶,转而看向南音,行了一礼,目光诚挚。
“这位姑娘,我替他向你赔罪,这人参的价值,远不止二十两。”
南音已经拿过了银子,面露不解,看着回春堂内的挂牌。
“不是说钱货两讫,概不退换么?”
她以为这男人不想收了,连忙道。
“这银子我已经收了,卖亏了也算我的。”
说罢,她浑不在意地转身离去。
何沛之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
世上竟还有如此清奇的女子?那般豁达而又洒脱。
南音走出了回春堂,就直奔粮店,买了不少粮油米面和调料。
一锭银子连个响都没有听见,就这么花没了。
她捏着剩下的银子,纠结了起来,家里要添置的东西还不少。
衣服和被子又得是一笔花销,还得留着钱修缮房屋。
这时,一股勾人的奇妙香气吸引了她。
“这是什么味道?为什么闻了肚子会饿?”
她耸了耸鼻,喃喃自语。又一路跟着香味,走到路边的小摊。
锅子里,一块又一块白色方糕,沾了鸡蛋液,包裹着面衣,被炸得油汪汪金灿灿。
那香味,四面八方地钻进她的鼻子里,猫爪子似的挠着她的心。
南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是什么?”
小摊主很是热情:“炸萝卜糕,一个十文钱,客官来一个尝尝吗?”
乖乖,十文钱一个?
已经感觉到钱不够用的南音,立刻攥紧了银子,大步离去。
口腹之欲,还得排在生存基础后面。
注意他良久的何沛之,没有错过她脸上的踌躇,又叫住了她。
“姑娘且慢!”
他递给了小贩一角碎银,要了一包炸好的萝卜糕。
“姑娘不愿意要何某给的补偿,就收下这包萝卜糕吧。”
“不用了,我自己有钱。”南音后退两步。
这人怎么回事?老跟着她干嘛?
察觉到她的警惕,何沛之清俊的脸上泛起笑意,让人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