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听雨哭了,徐等闲又递了两张纸巾给她,说道:“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何止是委屈,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孙听雨的眼圈红红的,“我要是没有遇见你的话,这辈子指不定多开心,多快乐!”
听到孙听雨的这句话之后,徐等闲的脸色都不由一白,这句话的杀伤力有点不一般。他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自己内心当中的负面情绪。
“放心,欠你的,我都会还回来的。”徐等闲平静道。
“还我?你怎么还。我要浪费足足三年的青春在你的身上,这是我最好的三年,但是却偏偏遇上了你这么个人。就算是三年结束,我们离婚,到时候我遇到心仪的人,那也是二婚!”孙听雨说道。
徐等闲有些无奈了,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后说道:“明天再说吧,已经不早了,休息吧。”
孙听雨摇摇晃晃扶着沙发站起身来,冷嘲道:“在你心里,或许不知道羞耻是什么东西吧?你还真是宠辱不惊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孙听雨直接回房,砰的一声,将房门摔得山响,倒到了床上之后,立刻就睡着了。
徐等闲怔了怔,再一次做了个深呼吸,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两年的时间来,他们没有过一次同房,甚至,孙听雨连他的房间都不会进。当然,孙听雨也不允许他进入她的房间。
徐等闲感觉自己的心乱了,于是,摊开宣纸,拿起毛笔写字。
这是师父教他的法子,心乱了的时候,就做一些能够让自己静下心来的事情,不然的话,修炼会出乱子的。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爱是永不止息。”
徐等闲缓缓在宣纸上写下属于《圣经》的金句,师父是个道士,但却经常让他读《圣经》和西方哲学。
然后,他又写下亚里士多德的名言——
“人生最终的价值是觉醒和思考之能力,而不在于生存。”
写下两篇之后,徐等闲感觉自己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写字果真是能够让人静心的好办法。心不静,意就会乱,意乱了,哪怕手再稳,写出来的字也会显得凌乱,缺乏精气神。
徐等闲的字很好,金钩铁划,每一笔都有遒劲之感,哪怕是拿出去装裱也丝毫没有问题。
“世事沧桑心怀定,胸中海岳梦里飞。”
徐等闲写下最后一篇,烦乱的心神彻底宁静了下来,他放下毛笔,吹干墨迹,把写好了的三篇字给收到了书架上去。
徐等闲不是个命好的人。
他生下来的时候就奄奄一息。
如果不是他的师父,他早就已经夭折了。
或许因为师父是个道士,或许因为自己是半个修行中人,所以徐等闲总是“无为”,总是“不争”。只不过,而今这个世道,已不是“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世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