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苒坐在谢焌对面,说着:“你好啊,谢医生。”可她心里的潜台词是:真他嘛倒霉,竟然遇见了他。
近距离的对视,余安苒一眼就瞥到了谢焌脑门儿上那道被女人挠出来的伤疤,新鲜出炉,特别有趣。余安苒的嘴角又情不自禁出现了弧度。
“很好笑啊?不过,你要是知道你自己现在的情况,恐怕你就笑不出来了。”谢焌表情平静,看着余安苒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我现在什么情况啊?”余安苒嘴里问着,可她脑海里却浮现出了高中时的谢焌:名列前茅,长相帅气,清高自傲,但老师们喜欢这个各种竞赛总获奖的学生,女生们也喜欢这个犹如漫画和霸总小说中走出来的优秀男孩。
10年了,谢焌还是那样:冰冷而且骄傲。
“肝癌末期。”谢焌指了指桌上了一摞检查报告:“医院给你做了最详细的检查,十分谨慎,结果不会错。”
沉默了几秒钟。
“末期……我还有多少时间?”余安苒的思绪被打断。
“保守估计,还有3到6个月。”谢焌言简意赅。
“我快死了?怎么可能!我不过就是偶尔感到有点恶心,有点累,我的肝一点都不疼,我怎么就快死了呢?”余安苒的嘴角又扯起一丝笑意:“我知道了,我刚才看到你被女人打,我笑了,所以你现在报复我,对不对?”
“余安苒,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谢焌也笑了,轻蔑地。
“高中的时候,我有一次考试成绩在你前面,你就偷偷扔了我最喜欢的笔记本。在同学们面前,你傲视一切,但暗地里,你是个小气鬼。”余安苒拿出了证据。
“我没空和女人计较,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不跟女人计较?噢……哪怕有个女人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了耳光?要么是你有病,要么是那女人有病。”余安苒咄咄逼人。
“她是有病,所以,我要包容她。”谢焌保持淡定,自然转换话题:“因为你的肝癌已经到了末期,我们现在能采用的手段主要是化疗和靶向药。这样,可以使癌细胞扩散得慢一点,也可以延长你的生命时限。”
“对了,我想起来了。廖婉是地产大亨廖景跃的独生女,我在新闻上看到过她。你和她……是一对儿?就因为她如此富贵,所以,我们清高自傲的谢焌忍气吞声了?”余安苒阴阳怪气。
“这应该不干你事吧。你来医院,只需要好好治病。”谢焌眉头略动,一丝不悦显露。
“这些年,我赚了很多钱,我不相信,有钱治不好病。”
“钱,在绝症面前,确实解决不了问题。而且,你能有多少钱啊……”谢焌垂眼,流出清淡的高傲。
“肯定比你这个做医生的有钱啊。你现在至多也就医学博士毕业吧,这个阶段,你应该还做不了主刀。你对那个廖婉那么忍让,估计你也是看中了她的背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