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三年，她盼着他能放弃公主这个称呼，想他唤一声自己的名字，想他们像寻常夫妻一般相称。

可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时候，在她已经放弃之时。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破了，算是为彼此好。”

也算是给他们，给她这段感情最后的体面。

萧烨廷不明白她话的意思，想要再问。

却又听楚曦说：“只是离开前的这段时日，要劳烦你多来我院子走动走动。”

不知何时，雪又下了起来。

楚曦转头看着萧烨廷发间停落的雪花，袖中的手动了动，最后还是停在了原处。

“我不想因为我离开之事，让旁人对你我之间多加揣测，损伤皇家颜面。”

作为妻子，她没办法让萧烨廷爱上自己。

作为皇女，她总该保全皇家颜面，不能因为自己让皇室授人以柄。

话说到这份上，萧烨廷不想过多纠缠，便答应下来。

他要看看，楚曦究竟要做什么。

他不相信，她会真的离开。

得到肯定的回复，楚曦第一次向萧烨廷福了福身，行了宫中之礼。

“多谢指挥弋㦊使大人。”

随后，她转身离开。

萧烨廷看着楚曦的背影，心中有些发闷。

玉泉跟在楚曦身边，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不禁楚曦感到委屈和不平。

“公主，你当真打算就这般离开？”

楚曦放缓了脚步，回头看着这个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便是我的命罢了。”

第七章 交易

自从那日之后，府里的气氛说不出的宁静于祥和。

萧烨廷去楚曦院落的次数越来越多，两人的交谈也越来越多。

他发现楚曦在一些事情上跟自己很聊得来。

“若论茶，自是滇南普洱为最，小壶闷泡，茶水随着碗盖缓缓流到壶中，如此泡法最是甘甜清香。”

“本朝之画自是最喜贺牧之先生，形神之韵难以言赞。”

萧烨廷看着侃侃而谈的楚曦，心里也不禁颔首认同。

……

日子一天天过去。

萧烨廷和楚曦心意相通，夫妻恩爱的传言传遍了京中。

听着玉泉打听回来的风向，楚曦也明白自己离开的时机大概到了。

她想了想，决定将自己要离开的事告诉皇兄，便进了宫。

自己她与皇兄一母同胞，他向来最疼她，也会随她。

永乐殿。

楚曦研磨，看着处理奏章的皇兄，低声说：“皇兄，我想离开去静心庵。”

闻言，唐熙丰翻阅奏章的手顿了顿；“为何？可是萧烨廷对你不好？你同朕说，朕替你去教训他。”

楚曦心中一暖，鼻尖微酸。

她知道，这一走与皇兄便是永别。

“不是的，我只是想去静静心，也不知这一去何时回来，便想着来同皇兄说一说。”

楚曦半真半假的回着。

没有说自己命不久矣，也不想皇兄因为自己迁怒萧烨廷。

事到如今，都怪她自己看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