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脾气大,但是胆子奇小无比,虽然刚才还嚷嚷着要讲鬼故事,但突然来了个黑乎乎的人形物,还是噌的一下往祁摄身后退了一步,颤抖着问:“树下是不是有人啊?”
话音未落,只见黑影动了,一步一步往向流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突然有猫尖叫了一声,像小孩子的哭声,在黑夜里飘荡,凄厉无比。
流言觉得背后阴测测的,好像有手在拍她的肩膀,还有男声在喊她的名字。
“……言言…”
“呜~”她害怕极了,伸手去拽祁摄的袖子,“祁先生?怎么办?”
祁摄往前一步,波澜不惊地将流言挡在身后。
黑影的面容随着他的走近越来越清晰,而后祁摄冷声道:“陆少,真巧。”
“不巧,我在等人。”
一问一答结束,流言听着声音特别熟悉,便从祁摄身后冒出个小脑袋来看,然后,愣住了。
她听见陆域的的唇瓣一张一合,一字一句的,说着:“你将来结婚,如果新娘不是我,我就去抢婚,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你是我的,陆域是金流言的。”
一字不差,记忆一点点在脑海中闪过。
初春的草地上,正在进行的婚礼仪式,欢快幸福的进行曲,牧师庄重的朗读……
一同参加老师婚礼的流言挥舞着小爪子,语带撒娇的威胁陆域,“以后你一定得娶我的!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陆域往前又走了一点点,低哑的声音道:“这一次,我等你。”
同样富有磁性的声线在这一刻重合了,似乎是很久之前,也有个傻得可怜的人,捧着电话,痴痴的等,只因为她喜欢的人一句承诺。
“言言,我很快就到,你等我!”
流言的眸子渐渐染上悲意,她连眨眼不敢,生怕眼泪掉下来,生怕再次将心摊开后,又被人毫不留情的踩上一脚。
一旁的祁摄听到了脑海中名为理智的神经断裂的脆响,他握紧了拳头猛地挥了过去,一下砸在陆域脸上,流言愣了好几秒,眼看着陆域没有还手,重重砸在一旁的墙上。
祁摄这一拳头的力气不小,陆域嘴唇破了,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无所谓地笑了笑,随手擦掉嘴角的血,继续朝流言身前走过来。
祁摄发了狠,又是一拳过去,低吼:“你再敢招惹她,我会杀了你!”
流言心惊,却看着陆域好似没听见,从地上站起来,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异常的坚定。
“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言言,我等你来带我走。”
流言异常沉默,她偷偷看了祁摄一眼,继而心底硬生生打了个寒战,这才是名震天下的祁摄,原本的样子吧,阴狠到冷血,眸子里就是万年不化的冰川啊,兹兹冒着寒气。
祁摄说:“金流言,跟我回家。”
将大熊放到一边,她推开祁摄护着她的手,去扶陆域,陆域脸上青了一片,眼睛半眯着,手上沾了血积迹,十分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