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神躬身道：“若要救侧妃的命，殿下上次带来的狐血，不够。”

闻言，顾君衍盯着药神，脸色阴沉下来。

就在药神背后渗出冷汗时，顾君衍淡淡开口：“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蓝萝虚弱地靠在床头，满脸自责：“殿下，是阿萝没用，这心头血，我们还是还给沈姐姐吧。”

还未走出门的药神脚步微顿，眼底浮起一丝讥诮，旋即隐入幽暗。

顾君衍想到沈明玥唇边鲜血，心里腾起烦躁：“不必，这是我与她的交易。”

蓝萝正要再开口，门外传来侍卫的禀报声。

“殿下，天妃闯出天云殿，往天宫禁地去了！”

顾君衍脸色一变，对蓝萝道：“你好好休息。”

看着顾君衍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蓝萝神色骤然阴沉。

天宫禁地。

顾君衍从云端下落，大步走进，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瞳孔一缩。

沈明玥一袭素衣，跪在禁地玉阶下，一下下磕着头。

“青丘天狐沈明玥，请见天帝陛下，求陛下还我涂山狐族清白！”

“青丘天狐沈明玥，请见天帝陛下，求陛下还我涂山狐族清白！”

……

她额上血迹斑斑，台阶上更是一片鲜红，触目惊心。

顾君衍不由皱眉。

他看着沈明玥又重重将头磕在石阶上，声音凄沧。

“沈明玥愿以神魂担保，涂山狐族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顾君衍心里一震，眼底闪过迟疑。

但随即，他心底响起一个声音：别忘了你母亲的死，狐狸，皆不可信！

顾君衍脸上冷凝之色更甚，他走到沈明玥面前：“只为一己之私，你竟敢打扰天帝清净？”

沈明玥回头，对上顾君衍冰冷眼神。

“沈明玥，你私逃囚牢，擅闯禁地，犯下天规第九和第十六条，罪无可赦，跟我回去！”

沈明玥颤颤起身，眼里尽是伤痛：“顾君衍，我只问你一句，蓝萝的伤，是不是要用到涂山狐族的血？”

顾君衍皱起眉，沉默片刻才道：“一事归一事，她的伤和涂山狐族之罪无关。”

“是你毒手在先，狐族之血不过偿罪罢了。”

沈明玥惨笑一声。

蓝萝有伤在先，狐族入狱在后，她该如何相信顾君衍？

顾君衍不愿多说，长剑缓缓显露：“跟我回去，否则休怪我无情。”

沈明玥看着他，身上泛起红光，身后竟隐隐有狐尾显现！

天狐生来便是人形，毕生唯有一次显露原身的机会，要么羽化，要么成神。

顾君衍脸上浮现惊色，怒声呵斥：“沈明玥，你疯了！”

沈明玥心口一片哀恸，声音哽咽。

“顾君衍，族人对我而言，重于生命，你带着私心判他们***，我不认！”

说完，她毫不犹豫将红光轰向禁地中央！

下一刻，却见九重天金光大作，云边凤鸣鹤唳，响彻云霄！

一道低沉恢弘声音响彻禁地：“小狐狸，寻本帝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