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不要钱般从他嘴角流出，混着内脏的碎块。

生命，在迅速流逝......

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被抽走。

不知过了多久。

楚惊蛰奄奄一息间，白羽已经抽完血站了起来。

临走时，从身上掏出一堆东西。

“哦，对了，这些是你的功勋章。”

“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一直贴身带着，结果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

“还给你了！”

楚惊蛰目呲欲裂，气若游丝的绝望呐喊。“......不。”

他的祈求，像个笑话。

白羽轻嗤一笑，功勋章纷纷滚落在地上。

一尘不染的镜面上，瞬间沾染了雨水、淤泥......

那瞬间。

楚惊蛰落下两行热泪。

隐约间，仿佛听见了当年的沙场上，那一声豪迈又悲怆的整兵列队。

“报告龙上，龙魂9连，应到961人，实到1人，战死960人，歼敌7万！”

“主帅战死，无一逃兵！”

“报告龙上，龙魂3连，应到876人，实到0人，歼敌3万！”

“全部战死，无一逃兵！”

“报告龙上，龙魂1连，实到0人......”

“全部战死，无一逃兵！”

“......无一逃兵！”

那一场，赢得无比艰难，生还的寥寥无几。

而这功勋章，是这些死去的人，用命换来的荣耀和见证！！

现在。

却因自己，沾满了污泥......

天边惊雷滚滚。

雨声叠叠。

天地仿佛是一面大鼓，敲出一首战歌。

悲壮，又激烈。

仿佛在给谁，吟唱着悲歌！

......

悲歌中，孤寂的巷。

清脆的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回响在空气中。

一道清丽婀娜的人影，停在了马路对面。

“小姐，是不是搞错了啊？家主不是说他是人中龙凤吗？”

“结果被几十个地痞流氓打成这样，连运势都被人夺走了......”

“他有什么资格娶小姐你......”

给她打伞的壮汉还没说完，女子就轻蹙着娥眉，打断了他。

“嘘！”

她清澈绝美的大眼睛盯着对面。

只见对面那个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明明都快没了气息的人，竟然在慢慢的蠕动。

他在爬。

虽然动的很艰难，虽然每动一下，都会有血不停的流出来。

但他。

确实在动！

壮汉惊诧的道，“他在干嘛？他不知道，他再动下去，就真的要没命了吗？！他现在难道不应该留着最后一口气，等我们救他吗？”

“这人简直又蠢又废，有什么东西比命还重要吗？！”

女人没说话，只专注的盯着楚惊蛰。

十分钟后，她终于看到楚惊蛰艰难的爬到了目的地。

那里......

是散落在地上，沾满了淤泥的一枚功勋章。

楚惊蛰把功勋章捡了起来，然后艰难的塞进了自己衣服里。

随后，又朝着下一块去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