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了一个懒腰,拖着疲惫的身子从车上下来,眼睛上的假睫毛掉落了一大半,她伸手撕了下来,快步朝着自家方向走去。
杜梦溪见门开着,里面像是被洗劫了一样,桌子、凳子,东倒西歪的。
地面上被不明液体沾染着,酒杯、玻璃杯滚落碰撞,成了碎渣。
杜梦溪快速走到了卧室,里面的东西基本上没有动过。
她把床头的柜子拉开,重要的东西一件都没有丢。
但是她和陆昊燃的结婚证却跃入了她的眼前。
杜梦溪依稀记得,陆昊燃带着她去民政局时,她整个还有些迷茫。
他坐在驾驶位上,修长且白皙的手指,有一阵没一阵地敲打着方向盘,空气凝重而安静,清脆的声音在整个空间不大不小的,后视镜将男人的脸印了出来,刀锋般的眉,英气而张扬,深邃的眼睛幽黑,从容而冷静,高挺的鼻子,美而立体,薄唇抿成一条线,薄情而肆意,像是艺术家手中不的经意雕刻的艺术品,异常的漂亮。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有些小女孩的期待,那是对婚姻的期待,到了后来,陆昊燃三年来,一次都没有回过家,她慢慢的也就不期待,每天就这么平淡的过着。
入住了陆昊燃给的婚房后,但是他却从未踏进过这里半步。
事实上,他们就领了结婚证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
甚至有时候,她都忘记自己是有夫之妇了。
杜梦溪指尖轻触着上面的照片,望着结婚证上两个人的名字时都觉得有点恍惚。
眼皮底下是一双锃亮地手工皮鞋,杜梦溪无力往上挪了挪视线,意大利手工裁剪,笔直且修长的开司米西装裤,搭配着西装马甲,扣子随意散了几个,倚靠在白色的墙上,懒洋洋地看着她,她不知脸上何时已泪流满面了。
“你怎么在这?”杜梦溪的手上还拿着红本本,上面是她和陆昊燃的照片,一时之间窘迫极了。
那是他们唯一的合照,两人的距离不像是夫妻,倒像是陌生人,摄影师希望他们两个近一些,奈何某人纹丝不动,脸上更是黑了几分。
陆昊燃进来的时候,环顾了一下卧室,床边放着几个坐垫,桌子上凌乱地摆放着杂志,窗外的阳台上放着绿色的植物,很有家的味道,他觉得这个女人生活过的不赖,没他也可以过的好。
可是心里隐隐却有些不舒服。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陆昊燃盯着她手上的照片,看她脸上的泪痕,嘴角懒洋洋地勾起一抹浅笑。
杜梦溪呆住,自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你想搬进来住?”
“看来你不欢迎我?”
“这是你的房子,我随时都可以搬出来。”
女人最难堪的模样,大概就是被扫地出门,无家可归吧!
早上还在庆幸没有被他发现,觉得他有点人情味,原来他是在这里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