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要鲜于淇下去捡玉簪,可鲜于淇身为名门闺秀,为了能获得姐姐的亲事,这么容易被欲望冲昏头脑,不顾一切的跳下池水,是不是证明鲜于淇的问题更大?
鲜于政心明眼亮,恼怒长女行事乖张,不免又恨次女愚笨。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衣发俱湿的鲜于淇终于被人捞了上来。
她面色青白地倒在丫鬟怀里,身上缠着水草,正一口一口地呕水,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支玉兰花头的玉簪。
这样的狼狈,哪里还像是相府小姐?鲜于政的火气又升腾起来,当即便又朝着鲜于沚责骂,“你身为长姐,就算妹妹年幼无知行事不妥,你又怎可如此不懂事?”
“父亲,妹妹落水,女儿也很难过。”面对着鲜于政的怒气,鲜于沚款款行礼欠身,一脸真诚。话到这里顿了一下,像是在下定什么决心,“眼见妹妹如此诚心,女儿愿意……”
鲜于政眯着眼睛,背脊后仰,审视着鲜于沚,“你是说?”
相对于难以捉摸的大女儿,自然是单纯贴心的次女更好掌控。
如果淇儿能真的能嫁进六皇子府……
鲜于沚看到鲜于政眼中露出的精光,当即便了然他的心意。
最终露出大义表情,抬头道,“女儿愿意考虑成全妹妹。”
……
次日清早,鲜于淇委顿地靠在床上,额上绑着抹额,下人喂她喝药,可刚喝了一口,就被推开,“等本小姐好了,一定要让那个小贱人好看!”
“哦?妹妹,你说要谁好看?”
鲜于沚立在门口,恰巧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人前温风细雨,背后恶语嚼舌,偏而行事无脑,又眼拙心暗。
就在鲜于淇惊讶之时,鲜于沚已坐在床边,紧盯着她逐渐变得怨毒目光的眸子,伸手拿过丫鬟手里的药碗,朝她微微一笑,舀了一勺汤药凑近鲜于淇唇边。
“你要干什么?”鲜于淇隐隐心惊,忙将身子后靠。
鲜于沚满眼的云淡风轻,“我是你姐姐,当然是照顾你喝药了。”
“不喝,我才不喝你喂的药,你走开!”鲜于淇缓过神来,尖叫着推开了鲜于沚的手。
她的小丫鬟立在旁边手足无措,眼见两人推搡,汤药全然洒在自己小姐衣襟上,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护主。
可刚移动了一步,口还没张,小丫鬟就又怯弱的愣在那里。
并非她本来就怯懦,只因鲜于沚散发出的气质太过迫人。
到底是相府里的嫡长小姐,并非她们可以冲撞的。
“好啊,既然妹妹不想看见我,那我就走好了。”鲜于沚故作无奈的一叹,随意把碗往旁边递去,小丫鬟片刻也不敢怠慢,立刻接了过去。
这么没骨气!鲜于淇心中暗骂,眼看鲜于沚就要起身,气急败坏的厉声阻止,“鲜于沚,你……站住!”
“嗯?”
鲜于沚侧身回头,目光冷冷的望着鲜于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