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此刻依然披坚执锐,听到秦贲的话,眉毛怒扬:“秦贲,你少血口喷人,分明是你对我先动手的!”
“齐律有成文,童生犯法也该由县令及以上官员亲自处置,其余人胆敢冒犯,可当场反击格杀!”
“你一个小小的捕快敢对童生无礼动刀,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说话间,何济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神色,横戈在面前,咬着牙,似乎准备再强行吟诵一句战词,合理合法地击杀秦贲。
周围那些百姓,早就在二人动手到白热化的时候,就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就连常永望,也不见了。
“完了完了,大爷的,姓何的动怒了。”
秦贲一下子苦了脸,低声喃喃:“读书人要明心静气,他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
陈柏感受到何济的杀气,也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朝着秦贲翻了个白眼。
现在知道怕了?
要不是你为了一碗豆腐脑,二不话说就给人家扣上打人拒捕的罪名动手,至于这样?
妈的,真是吃货死于食物!
“现在该怎么办?”他问。
“大爷哪知道怎么办!”
秦贲定了定神,咬牙道:“别怕,大爷我也是童生,他不敢杀我。”
看到何济的杀意浓郁,陈柏质疑:“你确定?”
“确......定吧。”
秦贲咽了咽唾沫,干巴巴回答,声音里就透着不自信。
陈柏脑海中,想起了老爹那本齐律里的一条——士人起龌龊,同文位者,如有先起杀心,生死自负。
也就是说,何济和秦贲同为童生,先对何济动手的秦贲哪怕被何济杀了,何济也不用担责任。
就这,还确定?
陈柏冷笑:“安息吧秦爷,我会请如霜和贾大人给你报仇的。”
语毕,他挪动脚步就要走开,不准备陪秦贲一起死。
一下。
两下。
......
秦贲死死捏着他的肩膀,他走不开。
“放开!”
“不放!”
“你放不放?!”
“大爷我不放!”
“我动手了啊?”
陈柏手按在刀柄上。
秦贲梗着脖子:“死你手里,总比死在姓何的王八蛋手里好。”
我......
陈柏气得肺疼。
抬头朝着对面看去,发现何济已经开始举着长戈,吟诵《九歌·国殇》的第二句了:“车、错、毂......”
吟诵两次屈原的名篇,对只是童生文位的他来说,十分艰难,只能一字一句吐出。
法爷的施法技能时间变长了......
“小子,快!趁他没吟完,上去给他一刀,他现在打不过你!”
秦贲眼里闪着凶光。
我杀何济?
我可没童生文位,杀了何济,是要赔命的!
陈柏朝秦贲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瞅了一眼:“那你先放开我。”
“你先答应大爷!”
“你先放开!”
......
两人又陷入了僵持。
而对面,何济的杀意越来越浓,脚下的战车,已经逐渐成型,就差两匹战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