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胡儿来到黄桥铺,这小地方的男人们不曾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都为之眼亮,虽自忖不一定能上手,只要看上眼心里也能舒服半天。那时的张慕云、张云卿自然也不例外。有时运气好,能跟蒲胡儿说上几句话,那可是最大的享受。
张慕云对蒲胡儿存有非分之想是在他的父亲被杀之后。他决心落草,除了复仇,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想占有蒲胡儿。
张云卿对蒲胡儿存有非分之想,则是张慕云占有了蒲胡儿之后。张慕云的成功让他明白:只要敢想,这世界上没有办不成的事。
张慕云与蒲胡儿一番温存后便相拥而卧,正酣时突然被敲门声惊醒。
张慕云连忙起身,已是下半夜,他知道是尹东波、谢老狗回来了,他推了一下身边的胡儿,见她还在梦中,便摸起枕边的手电筒亮了三下,门外亦干咳三声,果然是尹东波他们。
“子弹的事落实了么?”张慕云问。
“落实了,一听说是要与张顺彩作对,朱云汉和他的军师杨相晚十分慷慨,卖给我们一千发子弹。”是尹东波的声音。
“你说的话他们都信?”
“张顺彩帮助刘异在马鞍山攻打我们的事,他们早就知道了。他们还说,我们早就该报这一箭之仇了。”尹东波说。
“很好,这事你们办得很成功。”张慕云亮起手电,开箱查看了子弹,满意地连连称好,吩咐谢老狗道,“把它藏到我的床底下,小心,别惊醒你嫂子。”
谢老狗力大,轻松地把一箱子弹塞进张慕云的床底下,站起来时,仍不忘借着窗外微弱的星光,贪婪地瞅着罗帐内的蒲胡儿舍不得离开。
“老狗,怎么那么慢!”张慕云不满地催促道,“出来我们再认真商量商量。”
谢老狗出来,在原来的竹椅上坐下,面对张慕云和尹东波,说:“出谋划策的事我做不来,打仗的事算我的。”
“我们正是要叫你去打仗。对了,”张慕云又记起一件事来,“在去和回的路上,有没有人发现你们?”
两人都说没有。
“没有就好。”张慕云松了口气,“这事必须保密,也只能等到临出发时才通知弟兄们。关于我满叔的事,朱云汉他们说什么没有?”
“说了,杨相晚说得最多。”尹东波捂住嘴轻咳一声,“他们确实想拉满叔入伙,满叔没有干。”
“为什么?”
“因为满叔的野心不小,不愿受制于人。”
“难道在我这里就不受牵制?”张慕云皱了皱眉头。
“所以杨相晚特别提醒我,说张顺彩不足为惧,我们最危险的敌人是张云卿。他投到你手下并非像他说的那样想帮你一把,而是想借鸡下蛋,兼并我们。他的说法正好和我的估计相吻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不要脸,你算哪路英雄?”谢老狗揶揄道。
“我没说我是英雄,这不过是比喻。”尹东波分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