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坠入黑暗之前,我瞥见重砚将那一小块心头肉珍重地放进冰盒。
可恶,他要拿去给谁用?
三界中,有谁配用我凤宜的心头肉疗伤?
2
重砚将我锁在凤栖宫的地下室中。
上古阵法一直从我身上汲取生机,而重砚又每过百日过来剜我的心头肉。
我便如风中残烛,摇摇欲灭。
重砚带着他的心上人来我面前挖苦我。
害,都是喝酒误事,要不是那日喝多了酒,我一个喷嚏都够眼前这两人喝一壶了。
重砚搂着他面色红润的心上人,眉眼间都是小心呵护。
“灵蕊,这里阴冷,你若想看我把她带上去。”
灵蕊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声音温柔如水。
“阿砚,别,带上去容易被别人发现。我下来只是为了看看你说的冷漠无情、对你肆意虐待的恶师父。”
我无力地匍匐在地上,闻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竖子在外污我名声!
过去他在我门下千年,我都是尽心尽力教他。
什么功法珍材,什么阵法坐骑,能帮他修炼的通通都给他准备好。
是他自己生了邪念,说什么跟我之间不要师徒情,想要爱情。
呵,肤浅!
两人很快离去,我忍者神识上的剧痛分了一抹意识跟着他们。
两人光明正大地住在我的洞府,睡在我的梧桐神木床上,还毫无顾忌地用着我积攒的天才地宝。
我的酒友过来找我,却被两人以出游的借口打发走了。
我气得心口越发疼了。
唉,这具身体被剜心大半,是不能要了。
但这剜心之痛,我该如何报复在两人身上?
3
在重砚第四次挖我心头肉时,我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吐血如柱,喷得他满脸鲜血,差点睁不开眼睛。
当着他的面,我没了呼吸。
他抹了脸上的鲜血,表情慌张。
急匆匆剜出我体内剩余的心,他用自己的神力温养着飞出了地下室。
我的魂体随着他飞出去。
我看见灵蕊正坐在我的梧桐神木床上惬意地眯眼享受仙果。
见重砚过来,她惊喜道:“阿砚,这里的生活真是太舒适了。”
她引他的手去触摸自己的心,“你摸,我的心重新变得鲜活有力。阿砚,以后不要自责了。我虽因救你受伤,但现在你也把我救回来了。”
重砚的神色怪异,他呆愣愣地盯着灵蕊的双眸,眼泪无端流下来。
“灵蕊,我师父她……死了……”
我的魂体在半空中冷哼。
啧,虚伪!做作!拿着我的心跑得倒快!
灵蕊把手轻轻盖在他的双眼上,语调轻柔似水。
“阿砚,你不必哭呀,那都是她待你不好的报应呀。”
我对她的胡说八道感到目瞪口呆。
小嘴儿可真会说,到时候看谁会这个遭报应?
凝了一丝魂体之力在重砚的手上的红色心脏上,我看见他温柔又坚定把这颗心脏推进了灵蕊单薄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