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久,走到脚上都磨出泡来了,她这才停了下来。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苏简笙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前面不远的一片电话亭旁边。
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枚硬币,苏简笙走到了电话亭旁边,想了想,开始拨号。
她认识的人不多,苏家已经破产,苏家的亲戚以前在苏家还有势力的时候,全都一个劲的往这边贴,当树倒猢狲散之后,那些亲戚走的走散的散,人性凉薄,大抵就是如此。
嘟嘟嘟,响了很久,电话那头才被人接通。
“喂。”苏简笙开口,说,“是我,我出狱了。”
苏简笙在电话亭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一辆出租车缓缓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打开车门,苏简笙的大学同学兼多年的好友从出租车上下了来,站在了苏简笙的面前。
苏简笙看着眼前的人,唇角一扯,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她道:“阿薄,好久不见。”
阿薄姓叶,叶薄唤起来有点儿像男孩子,苏简笙喜欢叫她阿薄,亲切,好听。
叶薄看到苏简笙苍白的脸颊,又听见苏简笙那句好久不见,眼睛立时变的酸涩起来,她二话不说的便冲上去抱住了苏简笙,眼泪簌簌的从眼角落了下来,将脑袋埋在苏简笙的脖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简笙,你终于出来了。”
几分钟以后,两个人上了出租车去叶薄租住的公寓,而此时另一边顾家大宅,顾瑾年顶着裹着纱布的脑袋刚进宅便被他的母亲堵在了门口。
顾母上上下下打量了顾瑾年两眼,对顾瑾年说,“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顾母听见顾瑾年此话顿了一下,转而又道:“和凌家女儿见面感觉怎么样?”
“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顾瑾年抬眼睇了顾母一眼,缓缓而道。
“当然是真话。”
“真话就是您口中的那个凌家女儿一点儿也不像大家闺秀,如果不是您告诉我她是凌家的女儿,我可能会以为她是某个酒吧的陪酒女,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顾母听见顾瑾这话脸上刹那之间青白一片,与此同时,顾瑾年抬脚越过了顾母,要上楼。
顾瑾年刚迈上第一个台阶,顾母便在顾瑾年身后倏然开口,“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姓白的那个女人对么?”
愈要上楼的顾瑾年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他眸色微沉,沉默了十几秒钟道:“您想多了……”
“瑾年,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你难过要孤身一个人过一辈子,我告诉你,我……”
顾母还没有说完,顾瑾年便抬脚迅速的上了楼。
叹了一口气,顾母心情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这个孩子,还在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
站在阿薄的公寓里,苏简笙打量着公寓的四周环境,竟有些有足无措之感。
在监狱里待了三年,很多东西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僻如人,僻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