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天过海,宁儿,知道什么意思吗?父王最近用的就是解安民先生教的这一招。” 怀安王看着棋盘上被自己的黑子杀得已是片甲不留的白子,一边轻抚胡须满意地笑问世子。
“最近?父王最近我们并无战事?也没有出兵啊?”世子抬手擦了擦额前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怀安王笑了,手执棋子抬眼瞧瞧 ,“嗖”地一下,将手中棋子掷出,只听“哎呦”一声,世子吃痛地用手捂着膝盖。
“宁儿,别偷懒,膝盖莫要打弯。”怀安王笑着对世子缓声说道。
“是,父王。”世子不敢马虎。
“报、报、报王爷,菜、菜市口出大事儿了……”
来报信的亲兵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忙将刑场万民请愿、天降异兽之事细细禀告了怀安王。
“果然闹大了,宁儿,点兵,去刑场。”怀安王皱着眉对世子说道,“宁儿,你记住,并不见得只有刀光剑影才是战场,事事皆可为争斗!”
怀安王看着有些困惑的世子,既是语重心长、又如自言自语道,“这兵书中的三十六计,每六招可为一整套计策,这第一套便是前六计,是为连战计,眼下安民先生的第二招便是围魏救赵。”
在大师兄的操控下,木鸢呼啸着腾空而起,小锤扶好虚弱不堪、惊恐万分的君大人,向外忧心忡忡地望向时风华所在的方向,越飞越远,直到变成个黑点……
刑场就在百越省青州州府的菜市口,小小的州府菜市口只有东西向一条街道,可随着越来越多身着孝衣的灵越县百姓涌入,莫说监斩官连续几次派出的衙役们无法穿越人群,此刻就是混在人堆里转个身都困难。
刑场上,请愿的民众如山呼海啸之势,压向拔刀仗剑的衙役卫兵们:
“奸人诬陷,青天蒙冤!”、
“杀了狗官,放粮赈灾!”
“放粮赈灾!放粮赈灾!”
“大人,快出来,犯人被劫走了!”高个衙役蹲在地上,与案几下的监斩官大眼瞪着小眼。
“那怪鸟呢?”
“大人,飞走了,犯人被劫走了!”
监斩官吃力地从案几下爬起来,踉跄了几步,方才站稳。
请愿、怪鸟、劫法场,现在百姓已有揭竿而起之状,而这一切的起因——只是自己要做一份和往常一般、并无二致的监斩工作。
好像,一场梦!
“这上面是什么?鸟屎嘛?”梦呓一般,监斩官默默捡起官帽,看着上面一坨咖色的浊物,用手一掸,却臭了一手。
“大人,管它是什么!犯人被劫走了!”
但愿,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