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击了三下掌,拐角处立刻钻出几名拿枪的军人,黑洞洞的枪手指向了经理,十分紧张的模样。
楮知忆自见识过楮正良的不分青红皂白后,对凤歧城的官员便没了什么期待。只安静地站着,身影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声音淡淡:“他不是凶手,我可为他作证。”
摊开掌心,一块指甲尖大小的碎布在白皙的掌心:“这是证物。”
楮知忆看向百里司羽:“你来冰室,是有人跟你说过案发现场情形了吧。”她将别在腰后的册子拿了出来递给百里司羽,“他们告诉你冰室曾经放过尸体,没有告诉你死者的衣服缺了一块么?这是警察和法医写下的现场记录,少帅验看。”
百里司羽接过迅速翻看完,盯着她手里的碎布,声音一沉:“这是死者衣服上的?”
楮知忆不答,只道:“这块碎布悬在楼梯边角的旮旯处,虽然隐秘,但若仔细查看,极容易找到。若经理是凶手,他到凶案现场第一时间定要查验何处有疏漏。但这碎布我进入冰室便瞧见了再来时还在,可见经理心中磊落。”
百里司羽捡起她掌心的碎布,让副官收好了,看着她道:“这不过是你的猜测,算不上证据。”
“冰堆前的鞋印也可为证。”楮知忆道,“冰室虽是泥地,但常年冰冻,地质坚硬,极难落下清晰的鞋印。冰堆前的鞋印却十分清晰,入土极深,可见留下鞋印时那处泥土松软且受力极重。应是第一层冰砖不合榆木板尺寸被凿下少许,碎在泥地上软化了地质,再后来往上叠放冰层时才能留下脚印。那里一共放了三层冰层,所以,留下两层叠交的脚印。”
“这也只是你的猜测。”百里司羽道,凉凉地看着楮知忆,漠然道,“是否凶手,我自然会查清楚。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完做就要走。
楮知忆拦在他面前:“我可以证明他不是凶手。”
她其实可以离开,百里司羽把人带走,自以为结案以后就不会插手,但是那个经理确是无辜。她不能坐视不理。
一行人重回了地下冰室,楮知忆让人直接泼湿了地面,让经理踩到湿地上,并不能踩出形状清晰的鞋印,又搅泥了一块地,让经理站上去,确实留了脚印却不够深。
百里司羽在一旁道:“他将尸体冰冻在这,定然还背着死者。”
经理只又扛起一名士兵,鞋印深了几分,却仍达不到冰堆前的脚印那般深。
凤夫人缠着小脚,身体娇小羸弱,更没有士兵沉重。经理是不是凶手,已经十分明白。
经理再次站在阳光下恍若重生,对楮知忆和百里司羽千恩万谢。
楮知忆问了凤临九的卧房所在,便离了冰室。
转身时,少女身姿单薄,却那样挺拔,苍劲如竹。
百里司羽望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眸子,她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