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离她远点,莫要污了嫁服,耽误了等会儿行礼的吉时。”叶青临在看向向挽宁的时候满是柔情,向挽清看的分明,那是对他对自己从未有过的眼神。
向挽清心绪翻涌,毒药发作吐出一口血,乌黑如墨:“向挽宁,我待你不薄。”
“姐姐,你和大伯伯母还有堂哥,都待我极好。”向挽宁语气温柔,眼中却是疯狂的快意,或许是一直嫉妒的对象如今如同死狗一般瘫倒在自己脚下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她附身在向挽清耳边,细细讲着她引以为傲的胜利。
声音虽轻,落在向挽清耳中却如同巨石激起千层浪,或许是失望到了一定地步,她此刻脑中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冷静,之前一直在心中不解的谜团,如今天光乍亮,一片清明。
“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爹娘,害死了我哥哥!”向挽清原以为今日之事自己早就哀大莫过于心死,可如今一切挑破,心中如同烈火灼烧,她字字泣血,喉咙嘶哑如同困于牢笼的困兽挣扎,“你们不得好死!”
向挽宁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两步,躲在叶青临身后。
向挽清就看见从来对她不假辞色的帝王,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护在身后。
“向挽清,今日之后,朕与宁儿是南朝帝后,而你不过是乱葬岗里的一具尸首。”
向挽清忽而大笑,眼角鲜血混着泪水流出,她恨啊,她好恨啊。
她恨她遇人不淑,害的自己大喜之日被心爱之人亲手灌下毒酒;她恨她认贼为亲,害的家族败落荣耀不在;她更恨她自己识人不清,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兄弟。
“若有来生……”鲜血大股大股的从腹腔之中涌上咽喉,向挽清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双眼依旧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叶青临两人。
向挽宁讥笑一声,拿一把匕首又狠狠的在她心口补上一刀!
“向挽清,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来生你也不过是我的一块垫脚石!”
大殿金砖奢华,向挽清一袭嫁衣铺开,交颈燃烧的龙凤红烛与满地的血迹辉映,温香软玉,冰凉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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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司马将军府。
躺在床上的向挽清猛地睁开眼,眼中迸发的疯狂仇恨让人望之生怖,可是当她看清楚眼前熟悉的场景,却不由得一愣。
眼前的房间与她的闺房一模一样,可这房间不是早在五年前就被她自己一把火烧毁了吗?
外间有人听到她的动静,连忙掀起帘子,见她呆坐着的模样,忍不住惊喜道:“小姐,你终于醒了,奴婢这就去叫大夫来。”
说着,就要急匆匆向外跑去。
向挽清眉心狠狠一跳,厉声道:“等等!”
小丫头被她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动:“小姐,怎么了?”
向挽清看着她的脸,心头震惊翻涌不息:“司琴?!”
你不是……早就死在了五年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