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有技术，下床会伺候人。

这一对比，顾阿谁愈发觉得，自己伺候顾学成和顾阿宁的那些年，有些太憋屈了。

苏岐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晕，松开对她的桎梏：“热吗？”

他的视线又移到她胡乱穿着的衣衫上，嘴角微微挑起一道向上的弧度：

“热就别勒太紧。”

“什么？”

顾阿谁后知后觉，面上的霞色迅速漫上耳际，看得苏岐喉头滚动不止，毫不迟疑的解了她的衣带。

眼看气氛升温，顾阿谁却无意透过门板缝隙，瞧见顾阿宁在门外来回踱步。

一想到顾阿宁透过门缝，就可以窥见他们在做什么，她的一张脸就红到发紫，费力推开眼角已微微泛红的苏岐，有些狼狈的整理好自己，才去开门。

她家的木门是早年自己动手做的，年纪小做事不仔细，木板拼接的缝隙有些大，她也拿不准顾阿宁有没有看见她跟苏岐在院子里拉拉扯扯，因此在面对顾阿宁的时候，她是有些难堪的。

毕竟，她曾经和顾学成有过婚约，在曾经的小姑子面前和苏岐……

太羞人了。

门外的顾阿宁见了顾阿谁，反倒是不急了，只握着她的手往门内东张西望，红着脸问：

“嫂子，我哥起了吗？”

“啊？你怎么会觉得他在我这？”

顾阿谁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顾阿宁是什么意思，脸上的红晕迅速消退，疑惑的打量着小姑娘握着她的纤纤十指。

十四岁的顾阿宁亭亭玉立，在她多年事无巨细的照料下，就连这十根手指头，也是极为白净好看的。

小姑娘被顾阿谁这么一问，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

“有人看见我哥和你一道回村，他一晚上没回家，我就以为，以为你们和好了。”

“我跟你哥是解除婚约，不是吵架，他没留宿在我家。”

顾阿谁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抽回自己的手半靠在门上，让顾阿宁不要着急。

顾学成再怎么足不出户，也不至于在自家门口将自己走丢了，他一晚上没归家，应当是有事耽搁了。

顾阿宁听了她的话，恍惚间松了口气，就要离开。

“等等。”顾阿谁叫住顾阿宁，“我跟你哥已经解除婚约，你还是不要叫我嫂子了。”

她是个本分人，不该她得的东西她一样都不会要，何况顾阿宁的这一声“嫂子”，不仅是在打她的脸，还将苏岐的地位挤到了尴尬的地方。

她护短。

“嫂……”

顾阿宁张了张嘴，满面的苦涩，最终还是只喊了顾阿谁一声姐，落寞的跑开。

顾阿谁倚在门上看顾阿宁离开，眸中有些伤感。

在退婚书上按下手印前，她是去过一趟顾学成家里的。

顾阿宁虽说已到嫁人的年纪，但到底是被她伺候的娇贵了，夜里睡觉一定要有人守着，不然踢被子着凉是常有的事。

那夜她照常往顾阿宁房间去，却听见她和一个陌生女人说话——

“姑娘这双手，当真是比得上我家小姐了。”

“我哥真的要跟我嫂子退婚吗？”

“退的，以后我家二小姐便是姑娘的嫂子了，姑娘难道愿意有个杀猪的嫂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