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那碟透花糍的人可是子衿呀,万一在她那里就已经做了手脚呢?”伏案在边上悄悄说,收拾着如梦饮过的玉碗,“看那个淑妃亦是胸有丘壑之人,一进宫就作起皇后的主了,娘子留她岂不是养虎为患?”
“我是真心想与她做姐妹的……”嫣儿思索了一会,又说了“你也知道我的,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她若负了我,就算她当了皇后又能如何?”
“对呀,助她当皇后只是赏脸,若她负了娘子,娘子也一定有本事将她拉下后位!”
伏案解了心中的疑惑,欢喜地告退了。
“姐姐,我真想你当我的姐姐,只想你当我的好姐姐……”
嫣儿自言自语,三分忧虑七分欢喜。
太阳渐渐沉了下来,如梦也忙了半天,回了拂莲殿。
“淑妃娘子万福。”
映入眼帘的是一老于世故老妇,叉着手指深深道了个万福。
“你是?”
如梦不解地问。
“老奴是尚宫陈云渡。今日特来拜见娘子。”
陈尚宫笑道,毕恭毕敬。
“可是为了放宫女出宫一事?”如梦问道:“若陈尚宫也有未完成之心愿,我愿意帮你一把。”
“不不不,娘子我愿在宫中为娘子效犬马之劳。”
陈尚宫笑道,诚心诚意。
历史的轨迹也似乎证明了这位尚宫的老谋深算------乱世之中,在皇宫还是要比在民间活得安稳舒适。
“这?”如梦越发不解。
“至尊命我随侍淑妃娘子左右。可见娘子福泽深厚,至尊对娘子宠爱非凡。”陈尚宫又添了句,“娘子可别辜负了至尊对娘子的指望呀!”
“指望?”
如梦听得云里雾里的。
“娘子,宫规有言:尚宫掌导引中宫之事。”
子衿在边上帖耳悄悄说了句。
“我?”
如梦满是诧异地看着子衿,又看向陈尚宫。
“至尊心之所向,已可窥见一斑。”陈尚宫笑着说:“娘子奔波于六宫着实辛苦,至尊特指派了至尊的随行宦臣长逸和小宫女知秋服侍娘子。天色不早,老奴先告退了。今后宫中诸事就有劳娘子多费心了。”说完又深深道了个万福,叉着手指退下了。
“这是福还是祸呢?”
如梦苦笑道,闭门歇息了。
“娘子大喜!”子衿笑道。
“何喜之有?当初春楠犯错,我早已察觉却也只是默不作声,也算是从犯帮凶,实在愧对嫣儿。”如梦愁眉紧锁,“我是真心希望与她如姐妹般和平共处……委曲求全也好,要不然下一个出宫的就是我了。”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娘子且放宽心,贵妃娘子不是也没伤着分毫吗?以后尽力弥补就好。”
子衿劝道,说着便扶着如梦如内殿了。
“长逸和知秋做些琐碎事就好,这么小也指望不上做什么。”
如梦苦笑道。
“是。”
清风徐徐,半凉人心。
“嫣儿可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