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祖母疼孙女。”简知意莞尔一笑,“倒不必急着一时,孙女也想多陪陪祖母。”
有老太太这一句话,简知意的心也落到了实处。
楚屹此人偏执薄情、不择手段,她不想因为一己之私害了旁人,还是缓一缓,判明了形势再做打算。
和老太太再说了几句话,简知意便离开了,避着人转到简家后门,赵管家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正焦灼地来回踱步。
“赵管家久等了。”
赵管家见她出来,连忙上前行礼,“简小姐,您找我是有何事?”
“赵管家难道不知?”简知意峨眉微扬,想听了什么可笑的事一般,“赵家踩了我的脸面,难道我连缘由都不该过问么?”
赵管家连连叫苦,“简小姐错怪了,实在是赵家形式不好,这也是无奈之举呀!”
“这些糊弄傻子的话,赵管家不必再说了。”简知意脸色冷凝,明明是个花季少女,瞧着却比当家主母还要咄咄逼人。
简知意继续向赵管家施压,“我也不为难你,你是替主子办事的,未必知道首尾。我只要见一见赵家能主事的,问清了缘由来路,此事便就此翻篇。”
“这……”赵管家哪里能做主,为难的很。
“赵叔!”
两人正僵持着,不远处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马车里传来了呼唤声。
说话的人腔调很好听,字正腔圆又温润和雅,简知意曾经听过此人带着她的儿子渊儿念书,是赵绍安。
赵管家脸色一变,“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母亲一个人多有不便,我做儿子的自然要从中斡旋。”赵绍安三言两语说了缘由,便转而看向简知意,“想必,这位便是简小姐了?”
赵绍安一接到消息就先去了监所,借着同窗好友的关系加上孝敬银子,探视过了赵老爷,对这事的来龙去脉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搞明白了事情的关窍是简家这位大小姐。
知道赵夫人派了赵管家带着礼物来赔罪后,赵绍安便觉得此举不妥。赵家夹在中间,遮遮掩掩反而得罪人,不如把话说开了,还能卖简知意一人情。
因此,赵管家迟迟未归,他便亲自来了。
“赵公子。”简知意点头致礼。
“赵叔,你先抬东西上马车吧,我随后就来。”赵绍安干脆地支开了赵管家,礼貌地将简知意请到了门角后。
“我母亲也是慌了手脚,行事失了分寸,如有冒犯之处,还请简小姐宽容一二。”赵绍安拱手道歉,还是清清冷冷的模样,明明还未及冠,说话做事却很周到。
“简小姐要问什么,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
黄昏已至,简知意就着烛光观赏着楚屹送的棋具。
手指轻轻地拨弄着,看着流光溢彩的棋子在桌面上转动,光线透过棋子在四周投射出跳跃的光斑,简知意就直愣愣地看着光斑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