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也才流产不久,还没调理好,伴随加重的失血症。
而不久前她才放了一大碗血,现在又要取血?
太医眼底也有些心虚,怕担责,实在忍不住开口提醒道:“王爷,若要再取血,王妃的身子亏虚,怕是会落下难以医治的病根。”
而最严重的是,一旦不慎,凤瑾初命就没了。
这话太医没敢说。
玄九夜居高临下,凉薄冷冽的面容没有半点动容,“无妨,死不了就行。”
凤瑾初气得咬牙切齿,“之前那碗血不可能不够她用,顾雪云绝对是在耍什么花招!”
“雪云不是你这种女人,只有你才会用这么卑劣下贱的手段,少在这里以己度人。”
玄九夜捏住她的下颚,手掌力道大的几乎快要捏碎。
像是对刚才那句话的惩罚。
她偏不向这种人低头服软,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依然讽刺的嗤笑,“王爷还真是会维护顾雪云,希望顾雪云最后不会让你失望。”
“按住她,放血。”
玄九夜烦躁收回眼神,命令惊蛰道。
冰冷刀尖从凤瑾初纤细手腕割开一道狰狞的血口子,鲜血如落珠,尽数滴入了碗里。
即便被押在地上,凤瑾初也死死盯着玄九夜的身影,眸光里的执拗寒凉得让人心惊。
正妻大庭广众下被压着给个妾室取血,无异于是一种羞辱。
可她很快就想不了太多。
侍卫下手没个轻重,她被按在地上,整个人难受的不行,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很想吐,却没有力气。
耳边好像有什么嗡嗡作响,眼前黑色的斑点也越来越多,模糊视线,渐渐连成一片,让她的世界彻底沉入黑暗。
最终血没放多少,凤瑾初就不省人事地垂下了头。
玄九夜眯了下眸子,坐在太师椅上未动。
装死?
可日光下,她脸色比纸还要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身影纤瘦得好像风一吹就会消散。
被抓住的纤细手腕也渐渐停止流血。
像极了血尽而亡。
庭院中所有人都怔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玄九夜倏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脸色前所未有的阴冷,周身散发几分戾气。
“太医!”
太医在一旁已经快吓傻了,玄九夜叫他才慌忙回神。
侍卫也不敢再押着凤瑾初,太医提心吊胆地把脉,最后颤声跪在了玄九夜面前,“王爷,王妃…王妃怕是要不成了!”
玄九夜怔在原地,眼底凝聚的不知是错愕还是惊惧。
垂在身侧的手,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微颤。
密密麻麻的窒息袭涌而来,如细针一般扎着心口,掠过他自己从不曾察觉到的兵荒马乱。
最后拳头握紧到指节发白,青筋暴起,肆虐的戾气浓重到了极点。
“无论如何,都要给本王救醒她。”
这一刻,所有人都头皮发麻,感觉到了死亡般的恐惧笼罩。
凤瑾初被送回了嘉心苑,宫里几位得力的太医被请到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