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要踏出房间的脚一顿,为他的一席话感到新奇,忍不住道:“我跟你很熟么?你这般热心倒让我很不习惯。”
他斜倚在桌边,星瞳微闪:“毕竟相识一场嘛。”
我说:“你为何会觉得翰林院不好?宫廷画师可是许多画家的终极梦想。”
他“嗤”了一声,表示相当不屑:“一群只知道讨好上位者,连自己到底在画什么都不知道的呆子有什么好梦想的。”
我忽然觉得我和他的代沟也不是那么深。
他接着说:“况且你前世那么喜欢我,我怎么忍心见你自毁前程呢。话说,你现在还想进翰林院么?”
回答他的是我摔门离去的背影。
我深觉两人间的代沟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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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我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吹气。那人甚至把手伸进我的被窝里,四处摸索开来。
我一怔,猛然想起自己此刻是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的。
想必那淫贼也发现了,因此他手一转,遛向我的脖子,细细摩挲着,似在寻找什么。
寻找什么?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来意,遂二话不说摸出枕头下的刻刀,朝颈间划去,成功逼退了他的手。
“喂!你是恐怖份子么?竟然随身携带危险刀具,你就不怕被官府抓去!?”兰陵息那厮惊叫。
我睁开双眼,冷冷地瞪着他,伸手抚平了被他掀起一角的人皮面具。
见此,他目光变得凛冽,道:“你为何要易容成长安的样子接近我?”
长安?我回忆半晌,这才想起长安是仙女姐姐下凡后的化名。不过,什么叫接近他呀?我反问他:“你有被害妄想症吗?”
“我……我靠!”他炸毛,张嘴欲还击我。
我却不想再同他纠缠:“麻烦你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他摇头,脸上的黄金面具闪闪发光:“我偏不。”
闻言,我裹紧被子坐了起来,握着刻刀的手直指他,冷然道:“你刚才做的事我不同你计较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继续放肆下去,别逼我对你动手。”
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固执道:“你假扮长安到底意欲何为?”
我皱眉:“这只是巧合。”
“证据呢?”他不依不饶。
“没有证据,你爱信不信。”我的耐心终于消失殆尽,“现在你可以滚了么?”
他却沉默了,低头思量一番后,道:“我要和你一起去帝都。你必须带上我,不然我就不出去了。”
这厮竟敢威胁我?借口还如此拙劣,他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我说:“可以,我答应你。你现在可以出去了么?”
好嘛,其实我真怕他拿这个威胁我。
他点头,再三警告我不准偷跑后,这才不甘不愿地出去了。
我松了口气,急忙扒过衣服穿好,真心觉得自己该去学些功夫了。若不是我打不过这厮,早一脚把他踹出去了,哪里由得他在这里作威作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