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燕妮却当没听见,继续说:“不过我先提醒你,阮益明吃软饭,手短脚短就彻底没人要,一分钱都赚不到,到时你的赌场、高利贷,要损失一大笔。”
“你在教我做事?”他皱起眉,低气压,连梁家劲也头皮发麻。
只可惜燕妮是初生牛犊。
“古惑仔的事情我不懂,你想听磁力波理论,我倒是可以开课。”天真幼稚美好,不知是装还是浑然天成。
陆震坤只觉得可笑,“妹妹仔,你信不信,我有一万种办法逼你开张做生意?”
“那我只有去死。”她讲完,面色不改,“不过我想,你也不想为一万八千块惹官非,到时候律师费都不止十万八。”
陆震坤笑:“威胁我?”
燕妮说:“是建议。”
气氛僵持,梁家劲出声缓和,“坤哥,燕妮还小,不懂事,你…………”当然是求他给几分薄面。
陆震坤盯住阮燕妮,眼神犀利。
看了许久,最终一笑了之,“聪明人就应该好好对阿劲。”
谁也不知道他想什么,竟然面带微笑,满意而归。
但陆震坤在卧室停留太久,傻子都能看出端倪。
于是山鹰尾随他出门,“坤哥,公鸭还有一个女,波霸来的,人又靓,够成熟,在洪氏电影跑龙套…………”
正巧,兴义年初注资影视公司,秦四还叫他去做男主角。
拍电影有什么好?做猪做狗三千块,表面再风光,上桌照样先敬茶。
他没兴趣。
人去屋空,阮益明连滚带爬逃出1703,声称要“勤勤恳恳,返工搵钱”。
梁家劲不动。
阮燕妮的卧室如同一只火柴盒,放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已经严丝合缝,紧紧挨挨令人无法呼吸。
梁家劲坐在阮燕妮床边,掏出烟来,用烟蒂反复敲打着烟盒,“不是说戒了?怎么还在抽?”
燕妮却说:“你呢?不是说不再见我,怎么又来了?”
梁家劲不答话。
燕妮笑起来,眉与眼都绣着春日的光,她蹲下身,仰头看梁家劲,勾起嘴角,“你还是爱我。”
多么笃定,她得意得像一只自雪地里满载而归的小狐狸。
可是梁家劲偏偏吃这一套。
玫瑰,一定是带刺才诱人,令人无数次想要伸出手,却又无数次因为“刺”而收回。
可是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阮燕妮深谙其中之道,谁信她才十七岁?
有人的天赋音乐,有人的天赋是数学,她的天赋则是拍拖。
即便她与梁家劲之间的关系根本算不上男女朋友。
但不要紧,这个便于玩弄。
她坐到梁家劲身边,捏着他手里的香烟,说:“我不见你,你就来教育阮益明?”
“不是。”
“真的?”她微微弯腰,一双眼似寒星闪耀,映照出梁家劲被窥破心事的窘迫。
“不是。”
“嘴硬。喂,你认不认识孙家栋?”
梁家劲不讲话。
燕妮继续,“我的同学,你们这位坤哥,我见他在校门口同孙家栋打招呼。咦?难道是他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