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罗瑾非住的楼下,罗瑾非已经清醒许多,杨知言坚持送她上楼,她头疼得厉害,一到家就往沙发上躺下了。杨知言倒了杯热水给她,她乖巧地“咕嘟咕嘟”一口喝掉。
杨知言默默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安慰。有些事情,终归是要她自己想明白。
过了一会儿,杨知言的手机响了。
是祁迹打来的。
“我今晚要在瑾非家过夜。”她小声地说。
“你回去吧,我这里没事。”罗瑾非突然抬起头来,目光仍有些混沌。
杨知言迟疑地看了看她,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改了口。
之后罗瑾非在杨知言的监督下去洗漱,等她洗完澡躺到床上,祁迹的电话刚好再次打了过来。杨知言没有立刻接,她很不放心地看着罗瑾非,想着自己还是应该留下来。
“回去吧!”罗瑾非声音有些无力。
杨知言于是不再坚持,轻声嘱咐道:“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
她笑着点了点头。
一下楼就看到祁迹站在车边等她,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灯光下的他身姿提拔,器宇轩昂,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沉稳的力量,见到她来,急忙冲她挥了挥手。
她小跑着过去,祁迹顺手接过她肩上的包,转身替她拉开车门。
他喝了酒,何焕开车送他过来的。她一进去,跟何焕打了声招呼,何焕客气地笑,“杨小姐。”
祁迹在她身边坐下来,二话不说地为她系好安全带。路边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眉目温柔,原本有些心事重重的她心中不觉一暖,“你今晚不是要参加一个商务聚会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该打招呼的人都打过招呼了,该谈的事情也都谈过了,继续待在那儿也没什么意思。”祁迹语气平淡地解释。
杨知言微怔,她向来认为洁身自好是每个人的本分,可是经过今晚的鲜明对比,这种本分竟显得格外难能可贵起来。
祁迹不理会她的放空,鼻子凑过去在她身上嗅了嗅,“你喝酒了?”
杨知言回过神来,抿唇一笑,“嗯,一点点。你不也是?”
“我是男的,而且有司机。”他皱了皱眉,很郑重地提醒她,“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在外面喝酒。”
他常常像个老父亲一样事无巨细、喋喋不休,杨知言心里又暖又有些无可奈何,忙不迭地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她嘴上答应得越快,越说明她根本没听进去。祁迹无奈地叹气,想想还是算了,自己留意着便是。
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她换了鞋直接跑去洗澡,出来的时候祁迹正站在门口,手上端着一杯蜂蜜水。
她接过,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祁迹转身将空杯放回去,又拿了吹风机出来。杨知言在沙发上躺好,拨开湿漉漉的头发枕在他的大腿上。
他插好了线,开始为她吹干头发。
温润的指尖轻柔地穿过她细腻的发丝,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在她耳边轰鸣,酒意渐渐上涌,她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