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窈抬眸望向玉昭,忽然背脊阵阵发凉。
整个人像被人点了哑穴一般,迟迟说不出话来。
玉昭轻蔑一笑。
她当她看不出,她根本没有想撞的心思吗?
玉昭挖苦道:“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小心一语成谶,后悔莫及。”
被人看穿了心思,魏舒窈脸颊瞬间羞的通红。
她藏在袖里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魏玉昭眼角如淡墨横扫,长而带翘,阳光投在那张脸上,没有一丝暖意,深邃的眼窝和带着讥诮的嘴角,像覆了一层薄冰。
她脸上带着三分讥嘲,掷地有声的问,“你们说自己是敬远侯府亲眷,可有信物?”
柳烟娘摇摇头。
“那可有人证?!”
柳烟娘继续摇头。
“既无物证又无人证,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只要夫人和小姐带我们入府,定会真相大白……”柳烟娘辩解。
“岂有此理!”玉昭反唇相讥:“若依你们所言,那些来冒认敬远侯府亲眷的人,都可以进敬远侯府,那侯爷成什么地方了?”
“奴家没有胡言,奴家真的是侯爷的救命恩人……”
“住嘴!休要再胡说。”
她转身对母亲身后的嬷嬷说:“张嬷嬷,李嬷嬷,打她们母女俩一人二十大板,打完后送出城,莫要再让她们再进城生事。”
“是。”
一听要打板子,柳烟娘瞬间腿软,哀嚎起来。
张嬷嬷和李嬷嬷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一巴掌呼在柳烟娘脸上。
柳烟娘顿时闭嘴,脸肿的像馒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
“不许打我娘……”
魏舒窈上前想拉开张嬷嬷,也被张嬷嬷一脚踹飞。
李嬷嬷双手叉腰,狠狠道:“两个贱蹄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招摇撞骗到敬远侯府头上,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们!”
两名嬷嬷一手提着一个,将她们拽到了鲜有人烟的山径小路边,往草丛里一推。
轮开膀子,挥起沙包大的拳头。
“别打了,侯府的小姐打人了,救命啊……”
哭声呼天撼地,却不见有人上去劝架。
只觉得她们是自作自受!
玉昭扶着母亲坐上了马车,玉昭靠在母亲肩头,远远听着母女二人的呼喊声,嘴角缓缓勾起。
或许,命运的齿轮在她重生的那刻起,慢慢改变了轮轨,像是老天爷看在她惨死的份上,弥补她的。
暮色将倾未倾,黑云裹挟着绯色薄霞,好似晕开的点点墨团,逐渐把宣纸浸透。
母女俩的马车刚在敬远侯府门前停稳,顺心大步走了上来,“夫人小姐,你们可回来了!”
顺心是她的贴身婢子,从她记事起就一直跟着她,人算不上机灵,但忠心耿耿。
她满眼激动的望着眼前瘦小的女子。
当初魏舒窈诬陷顺心偷了她的玉镯,她被猪油蒙了心,信了她的鬼话,将顺心赶出了府。
后来听说,顺心给乡下一户屠夫做填房,不到一年便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