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为难地看了苏扶一眼,几乎是哭着说道:“公子,以前的被褥被撤了去,您用的还没送到……”
怎么办?
“阿嚏——”
“公子莫急,我去叫人!”
“去……阿嚏——”
原本想问去哪,被一个喷嚏挡了回去,睁眼一看,红薯已经离开了。
莫非还得跑到有人的地方去叫?这里过去至少也得半炷香时间吧……苏扶手扶额头正想冷静冷静,忽然间觉得有雨点打在了手背上,抬头一看,下雨了。幸好雨下得不大,而且这一次红薯并没有去太久,甚至时间还不及找绳的一半,便已听到有焦急的脚步声传来,一抬头,已经看到四五个头正围成一圈往下看,各个都是焦急的模样。
终于听到一声尖叫:“绳来了!绳来了!”
人群轰然散开,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将一根婴儿手腕般粗细的绳子扔下给苏扶,苏扶扯到救命稻草一样,赶紧在自己身上打了个结,勒紧了还不放心,又在手臂上绕几个圈,才示意上面的人可以了。
还好这几人的力气都对得起他们的身材,苏扶几乎没有用力,只随着几个大汉哼哧哼哧的声音,整个人连着绳子便同升空一般被提了上去。
“阿嚏——”
“公子——呜呜呜……”
“没事没事……”突然眼睛一花,头一晕,终于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苏扶只觉得整个脑袋像是要炸裂一般,不止疼,而且一片混沌,似乎连最简单的思考也难以做到,各处神经系统间的连接仿佛被水泥钢筋生生阻断……
不知过了多久。
“哼……”
一声闷哼,苏扶用尽浑身力气,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也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素色的蚕丝蚊帐、柔软的红木大床,以及……咦,这是什么?
摸摸探探。
苏扶侧了侧脑袋,眼睛往左下方看去,喔,是那个丫头。
可能是苏扶的动作太大,趴在床边熟睡的小丫头迷迷糊糊抬起头来,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苏扶微笑的面孔,顿时间兴奋得快要蹦了起来,“公子,公子,你醒了?”
苏扶刚想开口回答,立马变成了两声咳嗽,与此同时,喉咙里传来火辣辣的感觉,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公子,快喝些药。”
“咳咳……我先喝点水。”
接过红薯递来的热水,喝一口下去,喉咙稍稍舒服了些。喝完水,红薯又端来一碗冒气儿的药,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喂给苏扶,如同在照顾一个孩童。苏扶颇不适应,连忙接过碗来:“我自己来吧,你先休息一会儿……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红薯本想尽心照顾公子,见拗不过,只好递过药碗乖乖回答:“公子,你睡了两个时辰,现在天快黑了。”又想到什么,“大夫说,公子感染风寒,这几日得要好好休息,切记莫食荤腥、莫要着凉、莫要吹风、莫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