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容凌,你要是看到这一幕,也一定很喜欢吧。
她在长廊里坐了一个多小时,观赏了一个多小时的昙花开放,还是舍不得离开。
或许是因为呆久了,还是有些无聊,她蹲到地上,捡起泥石,画了起来。
两个小时过去了,最早开的那些昙花,已经垂下花瓣,有凋谢的迹象。
后方,那个男孩实在憋不住了,走出来。
他从未见过如此无聊无趣的老女人,他决定再找她谈谈。
“怎么?被鸽子伤心了?”他走到她面前,嘲讽道,可看到地上的东西,不由一怔。
白景思突然被打断,怔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淡然,坐回椅子上。
“不是还有你陪着么。”在山脚下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在跟踪自己。
傅嘉逸的目光从地上转移到她的脸上:“你这老女人,不仅无聊,还很幼稚。”
地上,是用白色泥石画的一对男女,他们依偎着,看着面前的这一片昙花。
她的画功非常不错,一眼就看得出,是她和容凌。
这也是她心目中,他们一起看花开的场景。
闻言,白景思低头一看,也怔住了。
她想着要独立完成这件事,可她在心里,根本就没有把容凌放下。
她试过,她的人生里没有他。
她试过无数次,可她都没有做到。
夜色掩映,男孩没有看到她眉眼间复杂而又深长的情绪。
她顺势起身,往外走去,直接下山,边走,边整理自己的表情。
傅嘉逸快步跟她。
山里夜深人静,趁没人的时候,他又追问道:“白景思,你什么时候离婚?”
“等我死了以后。”
他顿时来气:“你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离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重新找一个爱你的陪着你,不好吗?”
“还是说,你就是个受虐狂?”
“……”
白景思一脸淡然,任凭他在身边叨叨不停。
让她惊讶的是,这个男孩竟然这么能唠叨,简直就是个话痨。
上山难,下山容易。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山脚下。
“别再跟着我了。”白景思严肃地丢了句,拦了辆出租车,就回家了。
傅嘉逸站在公路边,气得直跺脚。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冥顽不灵、不听劝说的老女人?
白景思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她简单地煮了点面吃了就睡了。
这一夜,容凌没有回来。
第二天,因为身体的原因,她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她简单地给自己做了点午饭吃了,坐在沙发上休息,看电视打发时间。
“嗡嗡!”手机震动,有消息进来。
她打开手机一看,是两张照片。
一张是昨天天将黑时,傅嘉薇扶着容凌进了她的公寓。
一张是今天早上,容凌从公寓里出来,一身的衣服皱巴巴的。
两张照片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噗!”
她倏地吐了一口血,溅得手机屏幕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