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经常会想，是不是没有三年前那一次意外，他们是不是已经结婚，她是不是成为了他最得力的身侧人，他们是不是可以平淡而幸福的一直到老，到死。

三年前的那一天，虽然很平常，却让她刻骨铭心。

前一天晚上，纪南还和她还有何妈妈一起兴高采烈的视频聊天。

那时候他们之间虽然过着一片不见边际的大洋，但是只需听到对方一个声音，看到对方一个眼神，就会觉得很满足。

他们心里有着同样的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即便分隔两地，也阻挡不了他们心灵的相依相偎。

不过那也是前一天的事情。

和纪南视频通话之后的第二天，何妈妈就接到了来自花旗的一个陌生电话，以为是纪南打来的。

陈默在一旁听到何妈妈讲的是全英文，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何纪南知道她英语奇差，就算经过他长时间的熏陶和补习，英语反而更糟糕了。

所以何纪南为了不再进一步拉低她本来就不怎么样的英语水平，从此拒绝在她面前说英文。

陈默听着客厅里隐隐约约传来的英文对话，一边料理台上削着苹果，一边猜测着到底是什么事？何妈妈的语气似乎很严肃，很紧绷。是工作上的事吗？何妈妈已经说了很久了。

“嘶~”一抹尖锐的疼痛打断了陈默的思绪，她低头就看到了右手食指一条细长的口子，正在汩汩冒着鲜血。

天呐，怎么那么倒霉，陈默赶紧放下水果刀跑到客厅找创可贴。

陈默一出来，就发现气氛怪怪的。

她竟然看到何妈妈的眼睛红红的坐在沙发里，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陈默顾不上自己的手，走到何妈妈旁边坐下，担心的问了一句：“何妈妈，你怎么了？”

何妈妈过了一阵子才有反应，她用呆滞的眼神看着陈默，“我……是纪南他、他……”

“纪南?纪南他怎么了？”陈默听到纪南这两个字，突然觉得有些惶恐。

“他、坠崖了……现在在抢救，生死不明。那边的医院叫家属尽快赶到。”何妈妈复读机似的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说。

陈默偏偏听出了绝望的意味。

陈默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低下了头，正好看到自己还在冒着血的指尖，几滴眼泪滴在上面，又辣又涩。

原谅她没有办法安慰何妈妈，因为她自己也一样无法冷静。此刻她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几百公斤的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就像时间停滞了一般，陈默和何妈妈连午餐都没吃，就保持着一个姿势，一直待到了夜幕降临。

“小默，你饿的话就自己做些东西来吃吧。我先回房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何妈妈疲惫的说了一句，起身走回了自己房间。

陈默觉得何妈妈在小半天里变得苍老了许多，单薄的背影让她忍不住心疼。

她在客厅待了一会儿，也起身要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