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染食指轻点额头,装作想不起那个词来。
黛儿很默契的补了一句。
“偷鸡不成蚀把米。”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所有人的脸都成了猪肝色。
白挽心见所有目光都对准了她,心里莫名的发虚,直接冷了脸色。
“放肆!污蔑之事怎能张口就来,你外祖父就是这般教养你的么!”
苏清染反手将茶盏摔在地上。
眉宇间骤然染上冷冽,掷地有声的说道。
“外祖父乃三朝元老,为朝廷镇守边境,一族战功赫赫,怎是你个内宅小娘随意置喙!”
白挽心被劈头盖脸训斥一番,堵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些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公然跟她唱反调。
“把李妈妈带上来。”
苏清染高声喊道。
李妈妈看见二夫人,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萍,扑通跪在地上向前膝行几步,鼻涕眼泪沾了满脸。
有人将她嘴里的破布取出。
“二夫人救救老奴!”
终于能说话的李妈妈,一股脑将事先编好的倒了出来。
“老奴抓着三小姐身边的婢女黛儿偷盗燕窝,不过稍作处置,却不招到三小姐记恨,设计了老奴。”
李妈妈双目赤红,狠狠瞪着苏清染。
“老奴怎样都不打紧,只是连累了二夫人,已是再无颜侍主,求各位夫人小姐明鉴啊!”
她砰砰磕头,高声喊冤。
白挽心先是震惊,又是愧疚,不禁长叹几声。
苏清染冷漠旁观这场戏,不得不由衷赞了一句,主仆二人都是绝顶会演戏的主。
“二夫人。”
“嗯?”
她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泪。
“不愧是梨园戏子出身,没有锣鼓敲打,也能唱一曲完整的戏出来。”
被戳中了痛处的白挽心,气得七窍生烟。
若不是戏子贱籍出身,又何必十多年都没扶正,做个续弦夫人,连累膝下一对儿女,都只能是庶出子。
身份平白的比别人矮了一大截出来。
苏清染拍拍手,有个陌生男子被捆成一团带了进来,女眷们纷纷用袖遮容,见那人用黑纱蒙眼,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是当时与李妈妈偷情的男人。”
那人打了一个哆嗦,忍不住求饶道。
“我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早知是高门大户家,轻易得罪不起的主,我绝不会去贪恋几章银票子。”
黛儿将李妈妈从药铺里购买的昏睡散凭据和拿了出来。
人证物证俱在,已是百口莫辩。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白挽心牵强的找了个理由。
“李妈妈有失眠多梦的病症,买昏睡散也是为了自己睡的足些。”
她忙不迭点头附和。
“是啊!”
紧接着叫屈声,哭嗓开嚎起来。
苏清染就静等李妈妈嚎得嗓子都哑了,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染儿感念小娘是菩萨心肠,若是不想处置了李妈妈,便到登府衙门敲惊门鼓,明辨个是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