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儿,流水。” 不知怎么的,流水这个名字竟脱口而出,头还是隐隐作痛。
记忆中这个流水是我的贴身婢女,也是我可以信任的人,院中只有我们,但,也落个清闲。
“小姐...”流水顿了顿,似是怕提及什么忌事,碾转再三,又说,“您的脸,真的没关系么?”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右脸那块,有着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痕迹,用手比划了下,大半个手,又叫流水拿铜镜来,左后轻声叹口气,镜子怎么会说成铜镜,隐隐中觉得怪怪的。
镜面虽模糊不清,但依稀可见那不平的伤疤,若没这疤,必是倾城,自古红颜祸水,这般,也甚好。
世人皆看半脸伤疤,却没见半脸倾世。
“这是怎么了?”左后问道。
“小、小姐,你不、不是说不让我提的……”流水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流水说完便默默退下了。
又一段被掩没的记忆……
“诶,你听说了没,四妹啊,在那什么测验上显示没有一点天分!”
“什么?我们左家好歹也是一流的仙族大户,这个左后真是...”
“不如,我们给她点教训?”
血雨腥风终将来临……
那一年,大火染红了整个长安,凉爽的秋风也吹散了所有的污垢。
大火殃及了很多人,左家却无一点火星。只是那出门独自游玩的四千金,半脸被毁...
这下我真的便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了,原本倾城,变成废物,被踏破的门槛,恢复往日的冷清。
判官收了贿,找了替罪羔羊草草结案,始作俑者依旧逍遥法外。
也不是不愿提及,只是寒心而已。
记忆中的左后自从大火以后便以面具视人,轻纱盖头,又因为情绪低落,每天都呆在家里静静抚摸着自己的脸,一会哭一会笑,若有来客,皆以病了推辞。左家二夫人便对外称左家四小姐已经疯了,老爷也听信了传闻,将她移到孤韵宛了,2年了,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自己也说不清。
“小姐饿了吗?奴婢给您拿饭来了。”流水端上来一碗糊了的米饭和一个发黑的馒头。
“这,这要怎么吃啊?”左家就这么对我,我怎么能甘心!“不吃!这就是给狗吃,狗都不吃的东西啊!”
流水便哭腔说:“小姐息怒啊,奴婢也没有办法啊,这都是二夫人和二小姐的意思啊!”
“唉,也罢,我且睡去,一个时辰后,叫我”左后摇了摇头,长舒一口气,看来这真是到了古代,既到且安吧。
在物质上并没少左后的,一切都是按嫡女标准来,呵呵,看来这左家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嘛,是该感谢,还是该不屑,这个时代,不仅看重男尊女卑,更看重嫡与庶的区分。
八仙桌上的两盏茶,散着幽香,混着木香,青花瓷上的花纹栩栩如生,美不方言,打开的纸窗,被风吹起的帘,时不时还带有枯叶,在空中一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