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夫人并不是老王妃，只是老王爷的姨娘，自然也不是慕宸的生母。

只是后来先王妃早逝，慕宸被过到她名下，由她抚养长大，因此尊称她一声母亲罢了。

细论起尊卑来，她还要向苏挽卿行礼才是。

老夫人很是不喜别人说她‘姨娘’的身份，苏挽卿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苏挽卿端起杯子吹了吹漂在上面的茶叶，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妍，莞尔一笑：“我忘记了，你像老夫人请安是要跪的，便误以为别人都跟你一般地位低微。”

她随手将茶杯放下，声音轻缓却带着千钧之力砸过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轮到你在这儿插嘴？”

“说起来，按尊卑你理当向我请安，昨日犯错也就算了，怎么，今天还想要我在提醒你一遍？”

柳妍咬着牙：“你！”

“嗯？”

苏挽卿挑眉。

柳妍最终还是隐忍了下去，老老实实的请了安。

见柳妍也吃了瘪，老夫人忍不住了，开口道：“今日王爷因为你起迟了误了早朝，这可不是小事，美色误国，你可知道？”

“我以为这事儿只有妖妃花女才做得出，没想到竟然出在堂堂王府之中。”柳妍不放过任何机会插话，语气阴测。

苏挽卿听了这番话，神色奇怪地看向她：“此事岂是我能把持得住的，怎么怪在我头上？”

一语出堂上的人都变了脸色，老太太拄着拐杖站起来指着苏挽卿，手指微颤：“你竟这般不知羞耻说出这种话来！我问你，昨晚是不是你自己去王爷院子的？”

后者突然抿嘴一笑，髻上珠钗摇动：“我竟不知王府有不让王妃和王爷同睡一屋的规矩么？”

“狐媚子！”

老夫人痛斥：“你……你做了如此不知羞的事情不认错就罢，竟然还说得出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狐狸精么……”

她眸子一转，嬉笑着欣然应下让人有些始料未及：“传闻狐精都极其美艳惑人，倾国倾城，多谢老夫人夸赞。”

“真是脸皮越厚越处变不惊，您当心别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子。”柳妍搀扶着慕氏，殷勤地帮着拍后背顺气。

“老夫人您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苏挽卿起身，一手慵懒地扶着纤纤腰肢：“昨晚太累，没休息好。”

红玉羞红了脸都不敢看老夫人的脸色，忙去搀着她。

“站住！”

拐杖狠狠在地上跺了跺，老夫人瞪着眼：“你当真以为这府里可以任你为所欲为了吗？我没死就轮不到你！”

她举着拐杖就要打过来：“三日跪思你都逃脱了，如今便让你长长记性！”

苏挽卿没料到她会动手，往后一躲腰眼撞上桌角，吃痛地弯下身子。红玉一下子转身扑在她身上，结结实实地挨下一杖。

闷响一声听着都觉得疼，一旁的柳妍面上喜色都快藏不住了。

“红玉！”

苏挽卿惊地保住红玉问她有没有事，红玉咬着牙摇了摇头。

又一杖打来，却被一直手抓住了拐杖。

疼痛没有意料之中到来，苏挽卿一抬眼便看见了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他从宫中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