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再次传来那股熟悉的香味,萧长宁忙伸手去推他:“放开我!”
可沈玹却一改往常的冷淡哄道:“苏苏,别生气了,你也听到了,她好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跟她有什么关系了。”
“萧长宁能有什么事?!……我回头哄哄就行。”
他的话和医院时自己听到的话慢慢重合,萧长宁的心冒起一股寒气。
为什么他能把背叛说得这么轻巧?他把自己当做什么?!
“滚开!”她挣扎得更是用力。
沈玹脸色一沉,松开怀抱钳住萧长宁的伤手,神色冷凝:“你别得寸进尺!别忘了,三年前是你先做出那种事的!”
闻言,萧长宁脑海里翻滚起三年前的那罪恶的一幕,闻着沈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耳边都是苏雅的那句“危险诱惑”。
她突然疯了一样,手胡乱在床头摸到一只烟灰缸就冲沈玹脑袋上砸去。
“萧长宁!”沈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萧长宁看见鲜血顺着沈玹的额头流了下来,温热的液体和昨夜自己手腕里淌出的一样黏稠鲜红,带着刺骨的凉意。
沈玹愤然起身离开,铁青着一张脸将房门狠狠甩上。
“哐当——”手里的烟灰缸滑落,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萧长宁愣愣的看着那抹红,脸色灰白。
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她的身子连同心脏一起狠狠颤抖起来。
痛至百骸,却又苦不能言。
第八章难以喘息
清晨的阳光带着一丝寒凉。
萧长宁站在心理诊所门前,呆愣愣的看了良久,终于走了进去,单薄的背影背负着说不出的孤寂与沉重。
明亮却又寂静的房间里,只听见铅笔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
夏时初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作画。
“苏苏,你既然喜欢画画的话,就要尝试着多去画一画,做让自己的开心的事情最重要。”
夏时初的声音响起,萧长宁的身形几不可闻地僵硬了一瞬。
她垂下自己画到酸痛的手,看着画纸上自己的作品,萧长宁心里终于升起那么一点点正常人的欢愉。
可这感觉也不过转瞬即逝,下一秒她的眼神就暗淡下来:“夏医生,我是不是病得更严重了。”
之前夏时初跟自己说过,她的病越往后越带有攻击性,不仅会伤害自己,还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就在昨天晚上,她砸伤了沈玹。
萧长宁不是故意的,可是那一瞬间,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夏时初冲她温和一笑,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别多想,你看你的画不是画得很好吗?要不这样,你帮我画一幅肖像吧?”
“我?”萧长宁有些迟钝地指了指自己,见夏时初笑着点点头,她才反应过来。
她都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人说过她画画很好,劝她再提起画笔了。
可是在夏时初这里,萧长宁有一瞬间好像找回了当年的自己,一支画笔就能画下无数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