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在日记本上写着，其实那也许不能叫日记本，因为苏木从来没有在那一天天地记录着东西，写下自己的那些心思。

她今天写这些东西，是因为她胸腔中那种快要溢出来不知名的感觉，她必须写一些什么，让那种莫名的感觉少一些。

苏木合上笔记本，轻轻的放进抽屉里，整理好书桌，准备出门。

潮湿阴暗的胡同里传来高昂，尖锐的中年妇女的声音。粗俗，肮脏的话语从她们嘴里蹦出来。

以男女的生殖器官作为骂人的脏话，她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一点也不觉得恶心。

苏木对她们那些污秽的语言早已麻木，贫穷和不高的文化造就了这一类人，可怜又可恨。

用哩语说的脏话直刺击着苏木的耳膜，不知道这群妇女又因什么事而争吵着，苏木想立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一个人的呜咽声让她立马冲出去，那是她妈。

“啊……啊……”苏木看见她妈妈头发蓬松散乱，憋红着脸，仔细的看，还能看见她发红的眼框。

双手胡乱的挥动着，嘴里不停的叫唤着，好似有很多话要说。

但却说不出来，只能对着对面那妇女嗷嗷叫，让人心酸。

“妈，怎么了？”苏木挽着她妈妈的手臂，抚平她那蓬松散乱的头发，试图安慰她愤怒的心。

对面的妇女继续用着尖锐的语言刺激着苏木妈妈。

说尽尖酸刻薄的话：“哑巴，你个哑巴，活该守不住男人，活该你男人在外面找女人，话该你守活寡。”

苏木的妈妈不知是被哑巴刺激了还是被守活寡伤到了，嘴里的呜咽声变得断断续续。

冲上去就扒着那个女人想打她，像个疯子一样。

苏木死死的抱紧她妈妈，皱着眉声音冰凉又带着愤怒的说到：“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有点素质，好吗？”

女人一听这话不怒反笑。说着：“哎哟，母女俩联合起来对付我啊，你们俩个婊子，你女儿应该出去卖。”

女人的嘴里源源不断的吐出肮脏的字眼，脸扭曲到一种地步，说完还对着苏木的妈妈做了难以启齿的动作。

苏木的妈妈极力掰开苏本抱住她的手，嘴里再也没有呜咽声。让苏木震撼到的是她妈妈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流着眼泪。

那是苏木第一次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面对别人肮脏恶心的言语，她做不到用更恶心的言语回击着她。

面对自己的母亲在人前流泪，她更是无能为力。

第一次，她那样厌误着自己的父亲。

在以前，她对父亲是不解，是愤怒，而如今，对那位名义上的父亲是生理到心理的厌误，恶心。

那女人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苏木只

觉得头晕脑旋，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死死地抱住她母亲，不让她母亲冲上去打那个女人。

“哑巴，婊子。”女人啐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苏木的妈妈突然就冲开了苏木的禁锢，冲上去就拉扯那女的头发，两个人立马撕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