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请慢走。”柳管事将人送了出去，回来时，莫阳煦已经被温晗带走。

……

莫阳煦被牵着手，脸颊还有点痛，钱昊那个扑街小子打了他眼睛一拳！

虽然他报了仇，但回家后，怕是免不了一顿苦打。

“你怎么了？”

莫阳煦突然甩开她的手，冷着脸道：“我不回去。”

温晗摸着鼻尖笑了笑，问他为什么。

莫阳煦干脆抱着一棵柳树站，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但这份热闹就是不属于他。

小孩的心思很容易猜。温晗以前做错事时，也不敢回家，因为怕挨骂。

她没过问莫阳煦，是因为不用猜也知道原因。弟弟的脾气暴躁，肯定是被人戳中了脊梁骨才出手。

“我给你做腊肉饭吃，走吧。”

“我说了不回去！”

这死孩子……温晗直接拽起莫阳煦脏兮兮的手腕，发现他虎口处有个明显的牙印，立即挽高莫阳煦的衣袖，脏得要死，还散发一股难闻的臭味。

是很多天没洗澡的味道。

“他们骂你臭，是不是？”

莫阳煦没有和她目光接触，像是在抗拒什么。但从他微微狰狞发红的眼眶中，温晗明白，弟弟自尊心很强。

“走吧，你又不是第一回挨骂。”

莫阳煦顿时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她，十二三岁正是变声器，稚嫩中夹杂着一丝隐晦的喑哑。

“他们还骂我是短命鬼，是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

“……”

短暂的沉默了下，温晗改为揉揉莫阳煦的脑袋：“所以你快快长大，快快变强，将来把他们踩在脚下。”

莫阳煦目光陡然变得沉默，甩下她，埋着头自己走回家。

温晗改道回店铺，挑选了两身好看的衣裳裹好，带回了家。

破院内气氛诡异，温晗在厨房做好晚饭，把刚买的鸡腿添到碗上，来到莫阳煦屋内，直接推门进去。

一晃而去的一道白花花身影。

下一秒，莫阳煦爆发出一阵怒吼：“你干嘛不敲门？”

温晗捂嘴笑了下：“你这小身板，嫂子还不屑看呢！赶紧吃，少矫情。”

莫阳煦连忙把衣裳拉下，手臂上的污垢已经被搓干净。

这两天，他们都是在一块吃的。至于莫福，就等着吃剩菜剩饭吧。

看着碗里的鸡腿，莫阳煦想起家徒四壁，院子里除了偶尔来几只老鼠之外，没有养鸡。他第一次吃鸡蛋时，还是在两年前。

“你买的吗？”

“嗯，你现在是长身体的阶段，营养不能落下，否则以后长不高。”

温晗看了眼：“你不喜欢也得吃。”

弟弟一声不吭乖乖地吃肉。

温晗忽然发现，弟弟的性格好像还有点傲娇？小孩子脸皮薄，能理解。

“吃完后，你得告诉我今天发生的事。”

莫阳煦差点被噎死，温晗轻拍着他后背，像以前睡不着时母亲给他拍背讲故事的时候。

吃完后，莫阳煦一五一十的告诉温晗今天的事。那个钱昊先挑衅他的，也是钱昊先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