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回头看向明月疑惑不解“大过年的，怎还系布条？” “这就是我说奇怪的呀，对了，我特地给你选了这个。”明月从打开的首饰盒中拿出微微透亮的犀梳道“你看这个犀梳，正面瞅着跟一般金玉梳一般，你反过来看看。”一把平阔的犀牛角雕刻的梳子，反过来上面还细密得雕刻着鸾凤牡丹，无垢年纪还小，一时也用不上犀梳装扮发髻，她仍然看的发呆“小小的犀梳还能雕刻出那么细密的花样，巧匠真是厉害。”

“这本是一对儿，我留了一个，给你一个，借这鸾凤牡丹。”明月忽然笑道“我就祝你将来嫁给一国之君，做个皇后，母仪天下。”

这是无垢第一次听到“皇后”二字，只听说唐公的姨娘是先帝的独孤皇后，知道姐姐拿她玩笑，便不依道“坏姐姐，我若是做了皇后，可要亲自找个姐夫给姐姐。” “哈哈，待我告诉你哥哥，你想做皇后了。”明月宠溺地点了点无垢的头，无垢豁然开朗道“诶，姐姐！你要是嫁给了我哥哥，我喊你什么？”

“是嫂嫂还是姐姐？”无垢不禁笑起来，无忌正巧进了屋，“笑什么呢我的傻妹妹？”阿绣接过无忌的外衣，拿去屋外抖落雪花，明月见是无忌，不由地脸色绯红，转身就跑了出去，“姐姐怎么了？”无垢惊讶地站起，走到门口，看着明月跑去的背影。

无忌问道“刚才笑啥呢，那么开心。”无垢看了看手中握着的鸾凤牡丹犀梳，走回铜镜前道“姐姐说她祝我将来当皇后。”她转头看向无忌道“哥哥，你要是娶了姐姐，我是喊她什么？姐姐还是嫂嫂？”

“瞎说八道，你的脑袋瓜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无忌不接这话，只是拿起桌上点心吃了一口，平日里哥哥明明不爱吃点心啊？无垢不知哥哥为何不接这话，明月对无忌和无垢的好简直是不遗余力，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都是和长孙家兄妹分享，可无忌一直待她淡淡的。

听得屋外的脚步声，阿绣便撩起门帘道“唐公夫人来了。”无忌一听忙起身，拉着无垢便到门口，唐公夫人是唐国公李渊的正妻窦氏，窦氏出身高贵，其父窦毅是东汉大鸿胪窦章的第十二世孙，周武帝宇文邕是她舅父，听说窦氏年少就发长过膝，光可鉴人，拥有绝世的容貌。她长大以后，求亲者甚多，窦毅不得不设雀屏选婿，李渊以箭射中屏风上两只孔雀的眼睛而入选，这样一段佳话，无垢早已听世民讲过。

“见过唐公夫人。”兄妹俩刚到门口，窦氏已进了屋，她扶起无垢又对无忌说道“没有外人，不要客气了。”

窦氏的声音轻而柔，让人亲近极了，她微笑着拍了拍无垢的双手，温柔似水的眼神更是像极了母亲，无垢呆呆站立，心里忽地有些难受，不禁红了眼眶，“怎么哭了？好孩子，来，坐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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