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通，是医院帮她拨出去的。

她躺在手术台上，脸上流着泪，身下流着血，还得说话：“算了，别打了，就这样吧......”

冰冷的手术器械在她身体里搅弄，带走了那个没有机会出生的小生命。

麻药过后那种疼痛，生不如死，却比不上她的心痛。

方曼妮忽然就想清楚了。

她和孩子没有缘分，她和莫辰宴，也没有......

......

隔天，莫辰宴醒来，头疼欲裂。

昨晚上的那杯蜂蜜水没有任何一点的缓解作用。

手边没有方曼妮的温度，才想起来她昨晚住到客房去了。

起身，走到对面的客房，拧开门，房间里面没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像是没有人睡过一般。

早餐盖在餐桌上，是他爱吃的小笼包和煎蛋，外加一杯牛奶，牛奶还是温热的。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印有某珠宝品牌标志的礼品袋，袋子里面的礼盒已经拿出来了。

看样子应该是拆开过了。

莫辰宴的唇角微微一扬，他就知道这女人昨晚只是闹小脾气。

礼物都已经拆过了，肯定是喜欢的，现在不在家，说不定只是出门散个步，或者去买菜了。

以往两年的时间里，方曼妮会有早起去买菜的习惯，这个他是知道的。

莫辰宴觉得自己看女人的眼光还是很准。方曼妮这样的，其实是最好哄的。

吃了早餐，收拾东西准备去上班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方曼妮发的，“吃过早饭了吧，我在民政局等你，资料我已经带齐全了，你把你的身份证带上就可以了。”

这句话不简短，但是句句表达的意思明确。

莫辰宴拿在手里的车钥匙紧了紧，然后咬咬后槽牙，直接拨通电话。

方曼妮应该的手机应该是拿在手里的，因为电话很快接听，声音还是那个甜美的娃娃音：“吃过早饭了吧，不着急，这边现在没有人，不用排队。”

“方曼妮，闹够了没有？”

莫辰宴拿捏着语气，在失控边缘。

方曼妮的娃娃音里面听不出任何的一丝声音起伏，语气还是淡淡的：“我一早就过来取号了。等你来，我们要先做共同申请。然后有三十天冷静期，到时候我们在......”

“看来事先询问过是吧？”

“对，我打电话事先问过了。”

气，愤怒，莫辰宴想砸了手机，单手抚了抚胸口，堵得呼吸不畅。

他以为那一套最新款的首饰可以将方曼妮拿捏的死死的，可现在是谁在拿捏着谁。

“方曼妮，我最后再说一遍，闹够了就赶紧给我回来，我今天没有时间去民政局。”

方曼妮深吸一口气，“你让助理安排一下吧，不会很久，最多半个小时，那就明天吧，说好了，就明天。”

“方曼妮你--”

嘟嘟嘟。

还没等莫辰宴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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