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也好，采月采云还有何泉他们在她死了之后，应该会被退回内务府再重新发配吧，这样也能榜上一个有野心的主子，不必跟着她在冬天里用不上炭，甚至吃不上一顿热乎的饭菜。

戴文妤静默着没有发声，春答应主仆脸上的神色逐渐张狂，绿荷也停下了擦拭鳄鱼眼泪的动作，春答应略薄的粉唇此时紧紧贴着鼻子出气的位置，像极了一条狮子狗。

春答应斜眼看着戴文妤，用鼻子哼了口气，她就知道，这烂泥就是烂泥，怎么也扶不上墙，亏得她顶了个满族姓氏，到底是包衣奴才出身。

“我与妹妹素来要好。”春答应娇嗔着说“只是想进来与妹妹说说体己话，来的着急了些，想来妹妹应该不会怪罪于我吧。”

突然，她话锋一转，说道“刚才妹妹身边这奴才对着我大呼小叫的，着实是没规矩了些，想着妹妹也是包衣出身，怎么身边的奴才竟这么没有分寸。”

戴文妤微微蹙眉，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说话。

“春答应想进来看望我们主子，应该等我们主子回来，奴婢只是拦住了想要擅闯主子屋子的人。”采云梗着脖子回了句，声音闷闷的，她十三岁入宫，如今已有四年了，在她被分来长春宫伺候戴佳答应之前，她是伺候太妃的。

和她一起伺候太妃的嬷嬷说“一旦认了主子，就得一心侍主，万不可做那等吃里扒外的东西，侍候好主子才有前途，主子开心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才有脸。”

她一向是个不会说话的性儿，没有采月会逗乐，没有何泉会办事，但她每天睁眼时就会把这句话在心中念三遍，她知道戴佳主子贯应付不来这些事，可她不能看着主子被辱，或许戴佳主子没有好前途，对她们这些下人是顶好的，是她唯一的主子，采云心里这么想着，又思考着怎么应对春答应接下来的刁难。

“我与你主子讲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尖锐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

春答应转头看了一眼绿荷，绿荷心领神会的走到采云跟前。

“既然妹妹不会管教奴才，那我就帮妹妹管管这不知尊卑的奴婢，给她紧紧皮！”

几乎是在春答应话音刚落的时候，戴文妤瞳孔猛地收缩，搭在腿上的手狠狠掐着肉，她是不想斗，是心存死志，可这并不代表她会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欺负她的人。

上完茶的采月着急地看着采云，她刚想开口，可采云对她微弱的摇了摇头，是啊，现在开口，就是让春答应再抓到一个连她一起管教的理由，明白这一点的采月平静下来，背上的冷汗悄然浸湿她的内衬。

戴文妤刚想开口，绿荷的巴掌却是来的更快些，啪的一声在寂静的里屋里显得格外大声，等到绿荷第二个巴掌快要落下时，一个青色瓷碗破空飞来，在绿荷脚边四溅开来，险些划伤绿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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