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如月是个乖巧的孩子，心里猜测，嘴上回道：“房子是奶奶借给我们住的，每个月要上交四百文。一人一百文。”

左寒辰还有一个弟弟左寒望。

路漫漫眉头拧了拧。孤儿寡母住在夫家，居然要收房租？四百文，对于南桥村来说，不是小数目。

左父早逝，左寒辰不良于行，左如月和左寒望，一个十四，一个十二，担不起事。靠陈氏一人，哪里去挣四百文？

“宋金花骗我嫁过来时，说左家友爱团结，左寒……相公虽然不能走路，但有兄弟叔伯帮衬，吃穿不是问题。”路漫漫道。

左如月脸涨的通红，眼神黯淡下来，那些不过是做给别人瞧的，实际上……

左如月尴尬沉默，路漫漫不好追问，以后总会知道的。

八月农忙，来后山挖野菜的人少。两人找了个野菜比较多的地方，开始挖起来。

路漫漫埋头专注手上的动作，没注意身后。被撞了一下，人往前趴去，她手里拿着小铲子，锋利的尖头正对着脸。

路漫漫连忙避开，险险从脸颊划过。

“大嫂，你没事吧？”左如月焦急的扶起她。

“没事。”路漫漫拍拍灰尘站起来，心还在砰砰跳，差一点点，她就要毁容了。

望着面前的两个人，路漫漫怒不可遏。

“对不起啊，你蹲着，我没看见你。”左如兰没什么诚意的道歉，还倒打一耙，“谁让你自己不小心点？”

“你害我差点划破脸，一句道歉就完了？”路漫漫压着怒气问。

“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左如兰有恃无恐。

左如花帮腔，“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己故意往上撞，再陷害我们？你不是一心寻死，都跳了三回河了。”

左如兰是钱氏的女儿，今年十六，杏面桃腮，皮肤白皙，长相秀美。左如花是孙氏女儿，十四岁，略有些黑，圆脸大眼，眉清目秀。

长的都不错，就是人坏了点，败光了路漫漫的好感。

左如月扯了扯路漫漫，“大嫂，算了吧。”

瞧左如月瑟缩的模样，应该是被两人欺负过。

左如兰嫌弃道：“快点走，别妨碍我们挖野菜。”

这片野菜又密又好，左如月舍不得，可她怕左如兰二人，拽着路漫漫走了。

路漫漫撇了一眼野菜地，在左如兰得意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左如月想重新找片野菜地，路漫漫却拉着她往山林深处去。

这条山脉很深很大，里头还有野兽。平常左如月只在山脚挖挖野菜，从来不敢进去。

“大嫂，我们回去吧。”左如月害怕。

路漫漫左右张望，“等会，我找点东西。”

看到一片高大草丛时，路漫漫眼前一亮。蹲下小心的挖出根茎，放进背篓里。

“大嫂，这不能吃。”左如月道。她以为路漫漫分不清野菜和野草。

“嗯，我知道，我有别的用处。”

路漫漫一个人挖的慢，叫上左如月一起。左如月不太习惯拒绝人，路漫漫又坚持，也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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