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李玄笑了,怎么说呢,兜兜转转,那些该发生的事情,原来总会发生,穷小子进京城,总是要遇到拦路虎的。
“原来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且不说我是否想借那位贵人的势在这诺大的长安城得些什么好处,我只问这位公子,您又是哪般身份,可有功名在身?”李玄忽然笑容一敛,问道。
“我?呵呵,我又何须功名在身,偌大京城便是我自小的游园,不怕叫你知道,家父乃当朝银青光禄大夫,似我这般,又何须攀附功名?”蓝衫公子说着,傲然打开折扇,扇了几下,神情好不自傲。
“还以为是怎样一个不需攀附功名,原来这年头长安城的贵人们搬出老子的官职来给自己脸上贴金也算是粪土功名了?我倒是好奇,若没有令尊的权势地位,这位公子您现在又是哪般惊天动地的人物?”李玄淡然发问,并不畏惧。
那人的小厮闻言怒眼圆睁,斥道:“住嘴!你敢瞧不起我家公子?该打!”
挺了挺胸膛,李玄微微一笑,道:“原来我以为长安城的贵人们都是讲道理的,现在看来您也不过是嘴上说不过就要拳脚上逞英雄的纨绔货色,不知道您这般做派,又是哪来的立场说我为人不端的?”
小厮听罢怒极,便要挥拳给李玄一个教训,然而那蓝衫公子却将折扇“啪”的一收,挡在小厮面前,道:“好教你知道,我并非是不讲理的纨绔子弟。前面那辆马车中,坐的应是当朝圣宗天下楼楼主之女,在下不才,昔年做当今陛下伴读时与那位贵人倒也相熟,若不是好心劝你莫要走了歪门邪道,等你被天下楼那帮修者知道,只怕长安再无你容身之地!”
李玄神色微动,却没有接话。
蓝衫公子以为李玄听到车中贵人的身份以及自己曾为陛下伴读感到怯了,眉角斜挑,面带玩味之色道:“你自恃有几分本事却来质问我若无家父荫蔽如今是何等地位,岂不知我自幼饱读诗书,更能做陛下伴读,文韬武略无一不精。”
他掸了掸手,又道:“也叫你心服口服,我当街与你对诗一首,以才华论胜负,由你开头如何?”
摇了摇头,李玄冷笑:“说的这么好听却是为了要和我对诗,我是该说你精明呢,还是该说你傻?”拍了拍腰间猎刀,他接着道:“写诗我自认不会,我只会杀人,不知道你有没有人让我杀一杀看?”
蓝衫公子退后两步,面现嫌色,道:“果然粗鄙之人便是如此,头脑简单,只懂得打打杀杀。”
“既然诗对不了,架也打不起来,那么就此别过罢。”李玄冷冷抱拳,牵着马与他擦肩而过。
“你站住了,真当我家没人治得了你嘛?”蓝衫公子的小厮气急败坏在身后吼道。
李玄回首看了那小厮一眼,又看了看蓝衫公子,哂道:“奴才也能代主人说话了,真是令在下这山野匹夫,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