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何米卖给他之前，整条河西地段，分明一切正常。

“那天，张龙和招来了起灵伙计，想给这条河段开光起灵，就在他按要求在河内颂词的时候，河面不知怎么起了雾，他也因此落了水……”

我虽然听完了整个故事，但依旧迷糊不清，阿嫲亦是闭嘴不语。

“现在整个村内都有关于我和张龙和之间的讨论，事情闹成这样，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林婆，这趟鬼事……”

阿嫲扬手阻止了何米的言语，将眼神看向了我。

“记夜，我们再走一趟清渡河。”

“你也跟来！”

阿嫲略显犀利的看了一眼何米，微微摇了摇头

“林婆，米子他身体未愈……”

此刻阿嫲已走出了何家屋，谅是李花再怎么言语，都已成无用功。

屋外不知怎么已成阴天，天上闷雷阵阵，这温度本就不高之下，我不免缩了缩身子，哈了口寒气，跟上了阿嫲。

我们重新回到了清渡河边，此处偏西，正是何米负责的河段，在阿嫲的要求下，何米带着我们走向之前他卖给张龙和的河段。

只是何米明显面露难色，行走间更是疑神疑鬼，我一时以为是落水那事给他落了阴影，因此也不曾多想。

天色明显更黑了起来，河边凉风阵阵，偶尔还有几滴冰冷雨水拍打脸面。

我兀的发现，何米带我们临至的河段，不就是当初杨月第一次带我来时，那条满是水雾的河岸吗？

此刻即便是天气阴凉，那浓郁水雾依旧残留，只是一靠近，我的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咻~咻~咻。”

此刻风声渐起，身边的落叶败植伴随着水雾开始在原地盘旋，何米行走的速度更是缓了下来，阿嫲处于我们之间，倒是看不出什么意味。

只是视线不时停留何米身上。

之前在这里觉得枯黄败落的植被，竟然在两天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便是这盘旋的落叶，亦是剩余不多的景色了。

“记夜，稳心。”

阿嫲将一枚带有鱼白色玉佩的黑绳套在我手腕上，行走未停。

“这他人之话，可信六分，余下四分，需要的是经验和线索，你可知这转卖出去的河段，为何只有死鱼？”

阿嫲突然凑近我耳边，将黑绳绑紧。

我没有回答，阿嫲也没有继续说，眼下我们已经到达了何米所说之地。

这里，也正是张龙和落水，和那让活鱼不生的诡异河段。

奇怪的是，这次行走，我们三人都没有再听到那哀求声。

“轰隆隆！”

此刻天空响雷乍起，而后那水滴已纷至沓来，我正想找地方躲雨，阿嫲突然拉着我走到河边，说了一句让我汗毛竖立的话。

“入河。”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河，被人下了咒。”

阿嫲微皱眉头，尽量避免声音被何米听到。

此刻雨水已经淅淅沥沥落在我们身上，我浑身微微一颤，连咽了几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