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已经烂掉了，但你的未来还很长，下次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别干了。”

因为我的莽撞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接下来的日子里妈妈又接了许多零碎的活计。

村里的婶子说是因为妈妈私下里塞了不少钱给李婶，给李二蛋买了不少补品，否则我就要被抓去少管所调教。

奶奶听到了风声，从娘家赶了回来。

“死败家娘们，为了个赔钱货花这么多钱，那可是我儿的抚恤金！”

正巧赶上爷爷来找妈妈按摩，奶奶也不咒骂了，而是紧紧扒着窗边听了许久。

她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把我举起来。

突然的腾空让我惊恐地大叫。

爸爸说我出生的时候险些被奶奶摔死，就因为我是个女娃儿，浪费粮食。

“妈！你把小招放下！”

妈妈披着外套推开门，露出身后匆忙整理衣衫的爷爷。

见状奶奶把我扔下，瘫在地上捶胸顿足。

“造孽啊，你们可是翁媳！干这档子事你们恶不恶心！”

“婆娘你怎么回来了？”

爷爷怂着脖子走到奶奶的身边，被奶奶一脚踹开。

“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死去的大军吗？啊？

“杀千刀的贱人!我胡秀菊哪对不起你了，你祸害完我的大军还勾搭我丈夫！他是你公公啊！你们这是乱伦！！要遭天打雷劈的！”

奶奶抽过扫帚就要打妈妈，被爷爷挡住。

“婆娘，你别闹，她肚子里的怀的可是个男娃！”

奶奶这才低头注意到妈妈隆起的肚子。

“你，你们！”

奶奶被活活气晕了。

我看到妈妈浅浅地勾了个笑容。

与平常的肌肉记忆不同，她很开心。

奶奶在镇上的医院住院后，我每到午休就会抽空去看她。

她每次见到我来就咒，连带着咒妈妈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

原来妈妈怀的是爷爷的孩子。

“你妈就是个贱货，狐狸精！勾搭村口的光棍不成，还勾搭上自己的公公！”

“你这小贱皮子也生的一副狐狸面，是不是连你也要勾搭自己的爷爷！”

我沉默地把削好的苹果塞在她手里。

“是他找的妈妈。”

奶奶翻了个白眼视线一转，扫向一旁的作文，她讥讽道。

“呵呵大学生？你妈可不是什么大学生，最多不过是个上完高中的贱货。”

“要不是我从人贩子的手里买下她，她早就被卖出国了，那还有如今享福的样子。”

“结果她却是这样报答我的！”

说着说着又掩面哭了起来。

小兰推门叫我一起回学校，她的妈妈也生病了，就住在隔壁。

奶奶住院没有人照顾，看到我来便不知不觉说了很多，虽然都不是什么好话。

但也能从字里行间中推敲出不少事。

妈妈原来是被人贩子拐卖的，那年她才19岁。

高考结束，她考上省里最好的大学，踏上了去往省城的火车。

命运的拐点从她接过一瓶矿泉水开始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