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药熬得差不多了，我借口身体不适，差人把药给顾然送去，先行回宫了。

躺在床上，我思考着在太医院听到的怪异声，那与顾然极其相似的声音，还提到了我的名字，翻来覆去半夜，最终在天微微亮时睡下。

次日，我按惯例接见各嫔妃的问候。

跟平常一样，和我亲近的夸夸殿里的风水，不亲近的安分守己，对立的显摆刚从皇帝那得到的东西再顺嘴阴阳怪气一下。

我熟练收下赞赏，挂着微笑就要讽刺那个阴阳怪气的妃子。

【系统，顾然还有多久到。】

【还有三分钟。】

我张开的嘴一下闭上，跟昨天一样的怪声让我不得不谨慎起来。

【咦？怎么回事，许蓉芝怎么不说话，降智光环你给她挂上了吗？】

【挂上了，马上就有效果了。】

我坐直身体，皮笑肉不笑，接上先前的话题：“怜妃，你是说宫中下人不够是吗？”

“回娘娘的话，臣妾近日身子实在是不爽利，这才想向娘娘讨要几个宫女好生照顾。”

怜妃一边小声回答，一边小心护着肚子，动作大到谁都能看清楚她怀孕了。

看她温柔的笑脸，不知为何，我的情绪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好好的椅子不坐，大步走向怜妃，一个控制不住就要伸手推倒她。

等下！这不对！

我眼角的余光瞅见顾然离这里越来越近，暗道不好，克制着手拐向一旁的花瓶：“怜妃，这是前些日子小国进贡上来的瓷器，本宫见你每次来都要瞧上两眼，想来你是喜欢的，一会儿回宫带上吧。”

“至于下人，明日会送一批到你殿里，你看看喜欢便留下，不喜欢再同本宫说，本宫再给你挑一批。”

我脚趾抓地，努力克制想要创向怜妃的冲动。

言语间顾然迈入大殿，他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很是满意：“皇后，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那股冲动突然消失，我转身行礼，耳旁随之而来的是那古怪的声音，【滴——目标任务许蓉芝好感度下降3点，现好感度：69】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别报了，烦死了。这许蓉芝也是，好感度莫名其妙的。】

是顾然的声音。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恐惧？惊讶？奇怪？迷茫？

哈，都不是。

是兴奋。

我在镇国公府一向是被以最高礼仪教导，本打算及笄后一年就离开家闯荡，临行前的一道圣旨打破了我的计划。

虽心有遗憾，但为了公府昌盛，领旨入了宫。至此，心中的念想再无抒发。

我不怕世上怪异凶恶之事，我只怕世间无趣。原以为往后的日子只能待在宫中，一辈子克己守礼度过，未曾想，竟这般有趣。

我潜意识觉得系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顾然与它对话中多次出现的“好感度”一词也不解其意。

隐约觉得是和我的感受有关，于是我决定私下偷偷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