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在一起八年,每次两人见面,就算贺北琛一句话不说,秦小苒对贺北琛的爱意,也会像一把烈火,义无反顾地投身在万里冰原之中。
秦小苒的不同寻常,让贺北琛意识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脸色差了些:“要闹到什么时候?”
秦小苒先是低头不语,听完这句话后,电光火石间秦小苒突然想到那句话,其实许明朗他们说的没错。
贺北琛只要一个眼神,一句话,她就会乖乖拎着行秦跟着他回去。回去继续做深爱着贺北琛的秦小苒,整个世界为他转着,为他欢喜,为他独伤。
秦小苒看脚下光亮的地板,那是她一遍遍擦出来的。每擦一次,她就在心里对自己说,忘了他。
如今,地板已经被她擦得毫尘不沾,秦小苒的心也变得枯寂。
见她不说话,贺北琛的视线落在别处,“你喜欢住这种地方?”
秦小苒抬头,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怎么了。
他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随意地落在膝处。
是一个谈判者的姿态:“没有佣人保姆,没有最好的食物,没有最漂亮的衣服。”
“你能习惯?”
这些话,秦小苒听得字字诛心,他的话句句都是利益衡量,竟一句都不参杂感情。
在贺北琛商人的世界里,兴许是这样,每一个决定都是在衡量。
秦小苒舍弃优越的条件,一个人跑住在寒酸的公寓,在贺北琛心里,是很愚蠢的。
不过面对着的终究是秦小苒,他觉得自己应该更耐心些。
语气变得没那么功利,声音也柔和许多。
低声哄道:“听话。”
以前,“听话”这两个字,是一道符咒。
不论秦小苒有多不高兴,多伤心,多想要放弃贺北琛。
只要他一说这两个字,秦小苒便会收起所有的小情绪,乖乖地走进贺北琛为她画制的圈牢,带上枷锁,日复一日地等待着他。
时至今日,再听到这两个字。
秦小苒像被针刺透了全身,泄露出所有的勇气,里面盛满的爱意变得空荡荡。
“贺北琛。”
沙发上的男人凝眸。
秦小苒倾尽全身的力气,低声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要尊重了解过我?”
贺北琛的眼睛在瞬间有一丝丝讶异,很快变得平静。
平稳的口气:“为什么这么说?”
秦小苒失笑,她怎么会问他这么蠢的问题。
但凡他有一丝尊重过她,许明朗就不敢打她,贺母就不会刻薄地待她,许明月就不敢堂而皇之地住进贺家享受着她秦小苒的一切。
贺北琛似有些烦躁,“你想要什么尊重?”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秦小苒,跟平时很不一样。以前每次见面,秦小苒都很粘他,一刻都不会跟他分开,会在他怀里柔声诉说是多么思念他,也会温柔动人的微笑,闭上眼睛踮起脚尖要亲吻他。
这些以往的待遇,今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