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你……哈哈哈……你特么当老子是做慈善的?”花臂男抓着她的头发,狞笑扇了那女人两巴掌。
那女人被扇得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死死的,眼白很多,看起来很吓人,她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然后突然间就不动了。
“给老子起来。不要装死。”
马丁靴男踹了踹那女人的手臂,见没了反应,他才蹲下去探了探鼻息,没气了。
“让你悠着点。他妈又死一个。”
“死就死咯。”
“要交八个上去,少了一个怎么办?”
“加上半路抓来那个,不是刚刚好。”
“行吧。下手轻点。不然不仅拿不到钱,咱们可都不好过。”
他们在用缅语交谈,口气像是在谈论几只牲口。
卿钦只能听懂只字片语,还是原主在大学修过缅语选修,学得不是特别精。
卿钦背脊骨发寒,指甲陷进了肉里,他们都是地狱的魔鬼。
在车厢里被闷了几天,现在呼吸着森林里新鲜的空气,胸口的郁气都释放了许多,所以卓玖曜此刻心情不错。
他好整以暇的观测着卿钦表情的变化,虽然她已经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愤懑,但到底是没经历过多少事情的天之娇女。
如果没有年斯文和关枝月,如果她的父亲没有出事,或许她可以一辈子都活在童话里,当一个无忧无虑的被金银绸缎堆砌起来的小公主。
不过这个世界最残忍的就是没有如果。
卿钦佯装出来的顺从,以及那试图的伪装,骗过别人或许可以,但是在卓玖曜面前,还是不堪一击。
不过她为什么要靠近自己,卓玖曜这一点他还没弄明白。
女人们的手被解开,认命驯顺的在水凼里把自己脸上、身上的污垢洗干净。卿钦动作很慢,因为她知道自己这张脸有可能会招惹祸事。
“需要我帮你吗?”卿钦问少年。
卓玖曜的左腿有明显的外伤,只被简单的用布条包扎了一下,星星点点的血色被映了出来。
卿钦觉得他这条腿肯定是不好弯曲的,所以也蹲不下去。
“好。”卓玖曜说。
但卓玖曜还是慢慢的蹲下去,坐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左腿倒是没怎么弯曲,大喇喇的放在一边。
卿钦把拴在腰间那条已经差不多是算是破布的衬衣解下来,撕下来一块,然后找了一处稍微清凉一点的水打湿,又稍微拧干一点。
这才捧着少年的一张脸,开始小心翼翼的擦拭,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珍贵的艺术品。
眉毛,眼睛,鼻子,再往下是形状好看但是有点惨白的嘴唇,卿钦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一般,用拇指轻按在了上面。柔软的触感,像是玫瑰花的薄瓣。
“你在做什么?”卓玖曜的眼里出现了一种促狭的玩味。
卿钦这才反应过来,暗自唾骂自己,啊啊啊啊,人家还是个孩子啊,自己这是在干嘛?可不能当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