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作僵住，因为我从电视旁的冰箱门上的反光看到了全身湿透的阿征在我们身后直直地站着，光线的原因，他的头发有些发橘，显得他更白了。

阿婆还在嘟囔，“小暖你反应倒是很快，上货也有劲，你可不怕那些人贩子喽。”

我扭过头，见阿征眼神中透着寒气，和那天见到的感觉完全不同。

我尴尬地笑着，“从小我就力气大，跑得快，人贩子追不上我……诶？阿征，你来了，正好还有牛奶。”

阿婆打开一条新的毛巾递给他，“给，擦擦吧。”

我去库房给他拿牛奶的时候手心已经完全湿透。

我暴露了。

他从未介绍过自己叫什么，我搞砸了……

4

那晚过后，他再也没出现过。

我也没法再沉下心，我第一次联系了马晋，和他说了这个情况。

我们在一个连只狗都不会路过的地方见了面。

马晋听完后只是皱着眉头，“你太大意了，我这边没什么风向，证明他也没察觉到，你要赶在31号之前接近他，警方接到消息，他们有批货要出手，你一定要搞清楚出货地点，千万不能让这批货流出去。”

货，什么货，明明是一条条鲜活的小生命，他们却被当做货物一般买卖……

这任务真的是难到我了……

我要怎样才能到他身边，这让我一夜未眠。

过了几天，他终于再次出现，他头发颜色还是那个好看的棕红。

他露出浅笑，“给，这是那晚的毛巾钱，你收好。”

我拿过现金数了数，少了牛奶的钱。

“还少12元。”

“嗯？”

“你还买了两瓶牛奶。”

他的笑僵在脸上，“抱歉，忘记了，我下次再给你。”

他好像有什么急事转身要走，我却一把抓住他，“今晚一起吃饭吧……”

5

他真的答应了，出乎我的意料。

晚上，我特地选了一个安静的餐厅，还稍微打扮了一下。

阿征准时出现，奇怪，他的头发又有些发橘。

他沉着脸，“为什么约我。”

“啊……我觉得你很温柔。”

“这是最没用的优点。”

他大口大口吃着牛排，切牛排时那狂放不羁的刀法就像是在割我的肉一般让我难受。

他那份牛排血淋淋的，让我胃口全无。

“你是不是喜欢我。”

呵呵，我的一等功我怎么不喜欢。

如果说是，会怎么样呢，我天生倔强，不妨一试。

“是。”

“那你为什么从来没给我发过微信。”

这……怕打草惊蛇。

“我不好意思。”

他放下刀叉，露出让我一辈子都难忘的诡异的笑，“谁说我叫阿征。”

6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还是在意到了我的失误？

我的手在抖，毕竟这不是演习。

他眼里有些许血丝，根本没有一点我第一次见他那清澈的痕迹。

我后悔选在一个偏僻安静的地方和他吃饭，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